“在往右，哎我要掉了，麻烦往上提一提。”

……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落魄的不行。李志胜从那时候就知道他们的相似之处，就是不被过去所累。不过他想错了，他们唯一相同的，只是在这个冬季里随着雪屑飘飞无处可去的灵魂。

很多夜晚，她都会突然醒来，看到身边不同的人的睡颜，那些陌生的或者熟悉的。然后她就宁静地观摩他们的面容，额头到鼻尖的曲线，两唇间的夹角。

夜很静，所以会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是从地底里发出的，她始终找不到那声音的源头。

淮准说:“姑姑，你爱爱我。”他攀着她的身体，衣料摩挲着她的肌肤，就要红透了。

他用鼻尖抵到她下巴与脖颈的交接处，感受她的活着，皮与肉的鲜活，脉搏心跳，温热，感人。

“伟大，伟大……”他几乎颤抖着，癫狂似的说出这几个字。

同样是造物主的奇迹，这样原始的吸引力。他讲不出究竟是从哪传来的这疯狂的感觉，这冲动，明显已经是超乎了他肉体。就是想要无限的融入她，到要毁天灭地的程度。

“你知道，那东西下面有血在流动。你接近它，触摸。接近同类，接近生命。”这样的触碰令人澎湃，血液翻滚。他突然意识到了千百年来，不可言传的隐秘。“怎么刚好是我呢，怎么恰好又和你呢。差一分一秒，我们也不会相遇，我说的是生命最初，差一分一秒。”他激动极了，他对他们之间的链接感到不可思议。他觉得伟大，来自上下五千年间的伟大，来自不可言转的奥秘的伟大，来自生命之初的伟大。如何解释此时此刻她就在他身旁，如何解释这冥冥中的宿命？

他觉得面前的人无比珍贵，他只能将这一切的一切解释为上天的安排，神的指示。

千百层纱幔因风而起，层层叠叠，光从天顶射下来，筛的细碎。这是他的白日梦，白日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