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犬，她第一次知道这是一个职业。

你想啊，李志胜叼着烟。他是一个在身上找不到打火机、也不会有人借火给他的人。但在这个雨夜，一切都不同了。他以为要死了，血，鲜红的和这个冬日的雪格格不入。疼痛，不影响他从口袋里抽出烟来，他含着那海绵头，重重的咬下去。许久没有修剪的头发，遮盖住他落寞的眼睛。他抽动着脸颊上的肌肉，扯出个笑来，对于安庆的男人来说，哭从来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北方的雪，就像盐一样，晶亮不化，和他这条命一样。人们来来往往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停留，也不会施舍同情的目光，因为每个人都可怜极了。

“啪嗒。”

刘志胜掀起眼皮子，看到火光在雪地里跳动着、撺掇着。他看着那个人将手收了回去，生怕对方要逃似的，他猛的抓住那人手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兄弟。”

牧羊犬往往是忠诚、凶恶的，但是不论如何，都逃不过“狗”一字。

他们怎么敢的，刘志胜半个身子挂在阿凤身上，他们怎么敢的，他们不知道牧羊犬都是举目无亲的么。

“去哪里？”

“璞真孤儿院。”

“怎么走？”

刘志胜皱起眉，歪着脑袋仔细瞧了瞧这个人。原是个女孩，方才怎么没注意。

“前面路口朝左。”

“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