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然又一次陷入了狂喜之中。
谁让自己的教授是量子通信领域世界第一人呢。
这次找上门来的是两个天文学方面的科学家,其中一个是最近名声鹊起的空间科学家荣青松。
他在中科院时就被一些人戏称“疯子专家”,专干不要命的买卖。最近地球上发生的几件大事他也都有参与。
肖天然十分好奇他在那“消失的35分钟”里,去了哪儿。
“吴院士,我们来邀请您加入【太空危机应对作战中心】,有一个实验需要您的帮助。”荣青松旁边的那个年轻些的人率先说出来访目的,他看起来比荣青松圆滑了百倍。
“是在金星那儿发现了什么吗?”
“还在保密阶段。”荣青松说。
一旁的年轻男人赶紧补充:“是个了不起的发现…您加入后自然有权利了解详情。”
吴思远慢悠悠转身,扶着椅背缓缓坐下,酝酿了一会儿,说道:“身子骨不行了,我恐怕去不成了。”
肖天然此时用几近祈求的眼神看着吴思远。
年轻男人还待再劝,吴思远看出了肖天然的意思,略带骄傲神色:“让我的学生去吧,她的专业能力也不弱,重点是她很聪明。”他瞅了一眼荣青松,接着说,“我知道你,在中科院时就很有名,但她比你聪明。她那些独到的建设性想法,一般不会主动说出口,你需要学会看透她。”
随即一声长叹,又扫视了一遍站着的三个人,说:“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未来是好是坏,都交给你们了……”
荣青松看在眼里的,是一种泄了劲的苍老。
肖天然默默点头答应,安静乖巧得像一只绵羊。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安静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怎样燃烧的心。
荣青松把作战中心的地址告诉肖天然,让其准备一下,第二天去参加工作。
肖天然认为自己没什么可准备的。她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很少。几年来,她一步一步迈入宏大的微观粒子世界,很少抬头向外看看。
下午,她只胡乱地给自己父亲发了一条信息,告诉父亲她工作晋升了。
她父亲是一个普通工人,但她觉得父亲是这世界上第一个看透她的人。
肖天然是2023年生人,三岁时才学会说话。打小开始,父亲就说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是那种很好的不一样。这孩子没有废话,把重要的话都存在小小的脑袋里,自己默默地拿着天大的主意。
第一个半看透她的人,是吴院士。肖天然也说不准,兴许是第二个也有可能。
下午,她坐在校园内一个无人角落,轻轻吹着口风琴。
她一直觉得口风琴简单且精妙的旋律能很好诠释她。
哦!还有事情。晚上,肖天然正在发呆,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她随即打开手机,调出一个男生的对话框,干脆地发出一个信息——分手吧。
太空危机应对作战中心的氛围不如肖天然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昨天和荣青松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刘留介绍说:“在这里的都是些科学家,正在准备设计一个实验,军人们都去太空军参谋部了。”
肖天然点头,她寻思着这次应该是见不到王盈川了。
刘留轻咳一声,似乎是对她的沉默所做的应对,随后说:“肖…肖同志,你签一下这个保密协议,稍后就可以参加会议了。”
临走,他靠近肖天然的侧脸,一脸神秘地说:“新发现的那东西一定能惊掉你的下巴。”
什么无聊的比喻?肖天然开始讨厌这个人。
走进会议室,肖天然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是右手边第一个椅子,很重要的位置。
主持会议的是荣青松,肖天然看到他双眼无神,蓬头垢面,似乎一夜没睡。分坐两侧的是N58号上的另外两名外国人。
“大家好,今天又新来了几位同事,实验方案可以正式开始讨论了。”
“根据人类已有理论证实,N58号于六天前在金星附近发现了一个小型虫洞。”
听到虫洞,几声惊呼响起。
肖天然心想:“猜得八九不离十。”
一个人举手问道:“N58号消失的那35分钟是穿越了虫洞?虫洞另一面是哪里?”
荣青松说:“根据光学观测系统观察,只能推测是另一个星系。”
他继续:“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以后进行详细考察,这次会议的目的是探讨虫洞探索计划的实验方案。”
……
会议结束后,肖天然明白了自己为何重要。
虫洞探索计划的下一步,是把一对相互纠缠的光子的其中一个送到那个陌生的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