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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拍卖会

“会拖我后腿的……”莉莉安娜竟接着说出了里夫特没能说出口的话。“我能看到你的想法……真的很对不起。为了让你接受我,我有一个办法……”

说罢,莉莉安娜缓步上前,跪坐在里夫特身边,伸出双手,在里夫特干枯毛糙的头顶上随便挑了根头发,并在上面打了个结。莉莉安娜好像有一双巧手,在头发上打结这种事一次就成功了。

里夫特不解地问道:“这是干吗?”

莉莉安娜为里夫特解释道:“我们的缘分就在这个结中。这个结在你头上时,我就会跟着你。无论什么原因,这个结从你头顶离开时,我自然会离开你……”

“还有这种好事?”里夫特竟认为自己找到了摆脱莉莉安娜的方法,猛地从头顶揪下了几撮头发。

如此行为竟惹得莉莉安娜发笑:“呵呵呵~我能看见结的位置。还没有离开你的头哦~”

里夫特十分无奈,但也无力计较。

“他们刚才往这边跑了!我绝对看清楚了!”突然间,森林外围那边传来了侍卫们的声音。原来是侍卫们追到森林里来了。

“真是群阴魂不散的家伙!莉莉安娜,我们再往森林深处躲躲。”里夫特扶着松树艰难地起身,想带莉莉安娜继续跑,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无力,连行走都很勉强。

“可恶,不该在剧烈运动后猛然休息的……有点使不上劲……”里夫特没想到侍卫们会追到这里,所以刚才放松了警惕。

莉莉安娜很是关心地说道:“里夫特,你的生命构型正在趋向紊乱……快放轻松,我会陪着你的……”

里夫特把莉莉安娜向前推开,奋力说道:“莉莉安娜,别管我了,你先跑吧……”

莉莉安娜却回应道:“不必向前跑了,躲在这棵树后就好……”

里夫特没想到莉莉安娜所谓的树就是自己身后这棵。这棵松树虽然粗壮,却也只有一人宽,树周围更没有什么石头或灌木丛作掩护,用于藏身还是不切实际。

听着侍卫们缓缓靠近的声音,里夫特有些急躁:“开什么玩笑!你快走吧!”

莉莉安娜这次没有回应,她只是把里夫特推到树边,自己则用娇小的身体靠了上去,还举起右手捂住了里夫特想要说话的嘴巴。

侍卫们来到附近,已经没有机会再安排什么了。二人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走在最前面的侍卫和二人仅有一树之隔。

“算了,他们肯定跑远了。而且太阳已经落山,没有专业装备在夜间森林中活动太过危险。全员听我指令,撤退!”神奇的是,领头侍卫恰好停在了这棵树后,没有再继续往前,他明明多走一步就能发现里夫特与莉莉安娜的。

等到所有侍卫走远后,里夫特与莉莉安娜才放松下来。

“呼~竟然真的没有被发现!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时候撤退的呢?”里夫特喘着气对莉莉安娜问道。

“我能看见,各种控制情绪的物质在他们脑中爆发,让他们在树旁失去耐心。”莉莉安娜平静地回应道。

“哈哈,看来你挺擅长分析别人想法的嘛!我在战斗中也喜欢分析别人的想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莉莉安娜轻声反驳道:“这不是分析。这是我能看见的东西,就像我知道石头会从高处坠向地面一样……”

里夫特自然是不相信莉莉安娜的说辞,问道:“哦?说得挺玄乎。那你看接下来我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莉莉安娜停顿了一下,只见她闭上眼睛,低下头,像雕塑一样静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说道:“去城南门,你在那里会遇见正确的人……”

“对哦,我记得我跟队员们约好在城南门见面来着。本杰明被抓起来了,但泽尼娅肯定带着情报在城南门等我了!但,你怎么知道?我应该没跟你说过吧……”里夫特十分疑惑,一度以为自己累到记忆错乱了。

莉莉安娜解释道:“这是我的能力,‘算力过载’。我能看见事物更多的细节,所以我可以通过消耗生命,预演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好…好厉害……”里夫特此时才发觉莉莉安娜的观察力非同小可,这也让里夫特对莉莉安娜刮目相看。

莉莉安娜突然小声哀求道:“我的能力,可以告诉你,但也只能告诉你……你能帮我保密吗?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

里夫特回应道:“没问题……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做消耗生命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像个普通女孩那样活着,好吗?”

“唔,好吧。但我想说,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就让我跟着你吧……”莉莉安娜再次祈求道。

“你能看到我不会拒绝你的,对吗?呵呵,跟上来吧……”里夫特活动完筋骨,决定带着莉莉安娜一起营救本杰明。

-晚上-特莱德城-城南门-

虽然特莱德城的城墙是黑色的,但在晚上,那些能量砖块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让城墙依然清晰可见。城内外是两片截然不同的景象。城内门庭若市、游人如织;城外凄凄惨惨、冷冷清清。

里夫特带着莉莉安娜来到特莱德城的南门,发现泽尼娅正在城门外焦急地等待。

看到里夫特的泽尼娅像是见到了救星,她兴奋地跳了起来,但很快泽尼娅就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悄咪咪地来到里夫特身边。“队长,你可算来了!哦?还有在拍卖会中遇到的可爱妹妹!”

“泽尼娅,她叫莉莉安娜。她的能力……不,她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只好先让她跟着我了……”里夫特上前介绍道。

莉莉安娜有气无力地打招呼道:“你好……泽尼娅,我在拍卖会场馆里见过你……”

“你好,莉莉安娜。你看起来很虚弱,要吃点东西吗?我这里有些零食。”泽尼娅满怀关心地说道,并为莉莉安娜拿出了一袋炒芝麻。

“谢…谢谢你。是对生命构型有用的东西……”莉莉安娜谢道,随后接下芝麻,慢慢吃了起来。

“你应该感谢队长,是他把你救出来的!”

“泽尼娅!本杰明现在怎么样?”里夫特没等泽尼娅说完,不安地问道。

泽尼娅用快速的语气回答道:“本杰明被抓起来后,我偷偷跟着拍卖会的人查明了情况。本杰明被没收了能量晶石,现在正关在城堡内的临时监狱中。我听闻,稍晚一会儿,本杰明会被押送到正式监狱,那个时候,本杰明会来到街道上。”

“我们可以趁本杰明被押送前往正式监狱时解救他!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里夫特立刻有了主意。

泽尼娅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问题是,特莱德城现在到处都在通缉队长,队长要是进城的话,肯定会被抓住的!”

里夫特也沉思起来:“对哦。城门有侍卫严加看管,伪装起来走正门肯定不可行。没有工具的话,翻越城墙也不可能,而且还容易被四周巡逻的侍卫发现……难道说,要让泽尼娅独自进城解救本杰明?”

莉莉安娜在一旁冷冷地开口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们顺利进城……”

“哦?什么地方?”里夫特回头看向莉莉安娜,问道。

“特莱德城有一扇黑市小门,别人都不知道,我去过那里,所以我知道。从那里进城不受侍卫看管。”莉莉安娜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里夫特听闻,开心起来:“黑市?原来是这样,莉莉安娜,真是帮了大忙了!”

“哇~莉莉安娜,你好聪明哦!”泽妮娅也欣喜地说道,她还上前揉了揉莉莉安娜光滑却瘦弱的脸蛋。

莉莉安娜却打断道:“想从黑市的门进城,需要有黑市商品。”

里夫特开始在身上摸索起来:“黑市商品?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卖掉的吗?队员胸章应该可以吧……”

莉莉安娜回应道:“那个东西,不可以当黑市商品。我有一件东西,可以当黑市商品。那就是,我。”

里夫特盯着莉莉安娜,欲言又止。他实在不想把莉莉安娜当作商品。

莉莉安娜望向里夫特的眼睛,看见了里夫特的想法,安慰道:“只是为了进城,请不要在意……泽尼娅要先去城内找一辆推车,我坐在车上就没问题了。”

里夫特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泽尼娅,找推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队长!我去去就回!”泽尼娅没有推脱,爽快地答应道。

没过多久,泽尼娅就从城内找来一辆刚好够莉莉安娜坐入的小推车。莉莉安娜把风衣还给里夫特,再次露出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白色长衣。莉莉安娜手脚上的镣铐还没有解开,看起来就是一副奴隶的样子。

莉莉安娜领着里夫特与泽尼娅绕着城墙走了许久,来到了一扇黑门前。那黑门没有发光,不仔细辨认的话,根本不会让人看出来这里还有扇小门。

“就是这里了……”莉莉安娜说道,随后她坐上了推车,正如她第一次来时那样。

里夫特半低头,不敢言语,推着莉莉安娜向黑门走去,泽尼娅紧紧跟在后面。

进入黑门后,这里的看守叫住了里夫特:“慢着!走这里就别急着进城嘛!”

看守上前,围着里夫特转起圈来。里夫特十分紧张,眼神刻意地回避着看守,生怕被认出来。

看守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停下的意思。里夫特以为自己暴露了,甚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泽尼娅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小袋泰诺币,并把泰诺币交到看守手中。

“嗯,进去吧。这么晚还要送货,真是辛苦你们了。”随后,看守就放行了里夫特。看来黑市的看守对城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三人有惊无险地通过了黑市小门,进入特莱德城城内。

走过一段曲折的暗巷后,里夫特、莉莉安娜与泽尼娅来到了繁华的街道。他们卸下伪装,丢掉推车,在侍卫视线不可及的地方悄然行进。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中心城堡脚下。

来得有些赶巧,三人抵达时刚好碰见押送本杰明的车队。只见本杰明被关在笼子中,脸上带着些瘀伤,面露愁容。

“拍卖会里的家伙……不可原谅!”里夫特躲在暗处观察着情况,气不打一处来。“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战术了!这附近侍卫也不多,直接冲上去救人吧!”

没等莉莉安娜与泽尼娅开口,里夫特就跳至明处,冲向关押着本杰明的笼子。

一路上击退几个侍卫后,里夫特轻松来到了笼子前,欣喜地对本杰明说道:“本杰明!别担心,我来救你了!”

本杰明见到里夫特,反而更加发愁了:“队长?快走啊,他们在利用我引诱你出来!”

里夫特突然意识到不对,一下子慌了神。没等里夫特破开笼子,处于魔化状态下的罗芙娜就跳到了里夫特身后。罗芙娜身上不再是礼裙,而是方便行动的夜行衣,她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且精准。

罗芙娜使用格斗术,对里夫特发动了攻击。里夫特下意识地用墨色重铠格挡,罗芙娜却一把抓住了墨色重铠的手掌。里夫特满心不服,想用蛮力挣脱,但罗芙娜用熟练的动作撇起墨色重铠的小拇指。

“呃啊啊啊!”墨色重铠传来钻心的疼痛,里夫特不由地大叫起来。迫不得已,里夫特收起了墨色重铠。

没有墨色重铠的保护,里夫特面对罗芙娜毫无招架之力。罗芙娜像一名优秀的拳击手,几记直拳锤在里夫特身上,让里夫特的意识一阵低沉。

恍惚中,里夫特听见本杰明在笼子里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看见莉莉安娜与泽尼娅被抓了出来。他想做点什么,但重伤和劳累让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里夫特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夜晚-特莱德城-中心城堡高处-

“我这是……在哪?”里夫特在剧痛中醒了过来,他缓缓睁眼,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身处一间华丽的大厅。里夫特身后是本杰明、泽尼娅与莉莉安娜,他们也被捆绑着手腕。

大厅地上铺有长长的红毯,红毯两侧除了有侍卫,还排列着数个底座,底座上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器物。大厅尽头有一个巨大的沙发,沙发金色靠背两侧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如王座一般。

沙发旁站着的是罗芙娜,而沙发上坐着的是另一名优雅的女士,那女士浑身都散发着作为特莱德城城主应有的气质。只见城主身材修长,穿着浅蓝色长裙,头顶华冠,右手中指上有一枚镶嵌着紫红色宝石的戒指。

罗芙娜开口对沙发上的女士说道:“玛德琳大人,给您把人带过来了。就是他袭击了我们的拍卖会。”

玛德琳从沙发上走下,一步步靠近里夫特,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哈哈哈,人小胆子可不小!要知道,袭击特莱德城拍卖会的事迹,向来只在墓碑上书写!”

玛德琳来到里夫特面前,俯下身,用右手掐着里夫特的下巴,抬起了里夫特的脸,继续说道:“呵,竟然还是秘前协会的成员,可笑……有些人,为了丁点钱财就心生恶念,真是粗俗!最后还不是落了个人财两空的地步。来,跟我说说,你真的需要拍卖会里的那些玩意吗?”

里夫特忍着疼痛,仗着自己有理,奋力反驳道:“我对你拍卖会里卖的那点破东西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你们勾结黑市,拍卖人口!就算一个我倒下了,也会有无数个我站起来揭露你们恶劣的行径!总有一天,你们会受到正义的制裁!”

玛德琳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她松开里夫特,回身对罗芙娜问道:“他所谓的黑市和拍卖人口,是怎么回事?”

罗芙娜有些慌神,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我不清楚……玛德琳大人。”

里夫特在旁边补充道:“别装傻了!你们拍卖的人,也在这大厅之中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随后里夫特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莉莉安娜。

玛德琳皱着眉头问道:“你说这个女孩是我们拍卖会中的商品?”

罗芙娜上前证明道:“我当时在拍卖会场馆中,确实看见他从展台上抢走了这个女孩……”

玛德琳赶忙说道:“咳咳,来人啊,先为他们松绑!噢,我想这一定是误会!我敢保证,特莱德城拍卖会跟黑市从未有过交集,在我这里出售的商品绝对都是正规且具有收藏价值的!至于这个女孩嘛,我确信她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就可以放她走!”

随后,一个侍卫解开了众人手腕上的绳子,并用刀劈开了莉莉安娜手脚上的镣铐,把莉莉安娜丢到大厅出口门前。只是莉莉安娜回身看向里夫特,没有独自离开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没想到你还算是个明白人。”里夫特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臂膀,也准备转身离去。但几个侍卫挡在了里夫特身前。

玛德琳在一旁补充道:“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黑市与拍卖人口的事我会派人去调查,但你袭击了我的拍卖会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你扰乱了特莱德城的秩序,打伤了我不少部下,那女孩我可以不管,但你可别想逃避惩罚!”

里夫特攥紧拳头,做好了战斗准备,愤怒地回应道:“哦?你已经给我们松过绑了,就不怕我们再闹翻一次吗?”

玛德琳半遮面,轻笑道:“呵呵呵~就你们那点雕虫小技还是打不过我们的。想让你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只是介于你告诉了我有关黑市的事,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里夫特没有放松警惕,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玛德琳冷笑着回答道:“灰烬帮这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吧!而灰烬帮的总部,就安扎在特莱德城东边的山谷中!所有路过山谷的商队都有去无回。绕道的话,会让原本一天的路程变为三天,这彻底打乱了特莱德城的运货节奏。如果你能去山谷中端了灰烬帮的总部,把山谷解放出来,那我可以既往不咎,袭击拍卖会的事一笔勾销!”

“队长,别答应!特莱德城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让你去,分明是换个方式让你去死!”里夫特身后的本杰明小声说道。

“呵呵,好啊。正好我与灰烬帮的头领还有些过节呢!”里夫特没有在意本杰明的话,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但是仅凭我一人肯定不足以战胜他们,我要带着我的队员一起去!”

“哦~这可不行!你要是带着你的小伙伴们跑了怎么办?总要有人被押在我这里的!不过你要是觉得人手不够的话,你可以带上那位女孩,正好证明她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玛德琳指了指出口前的莉莉安娜。

“可恶……欺人太甚!”里夫特咬牙切齿,小声的说道。

“怎么样?你还有最后一次答应的机会!”玛德琳不怀好意地说道。

里夫特愤怒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小队的尊严不容被践踏!在我去的这段时间里,你们绝对不能动本杰明与泽尼娅一下!等我消灭了灰烬帮回来,你必须跟我们所有人道歉!”

“队长……”本杰明与泽尼娅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默默为里夫特加油。

玛德琳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来人啊,把他们押进临时监狱,就让他们在城堡里过夜,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明天一早就让这个小伙子出发,再由罗芙娜亲自押送,一定要确保他进入了灰烬帮山谷!对了,别忘了带上这个跟我们毫无关系的女孩!”

说罢,里夫特、本杰明、泽尼娅与莉莉安娜被众多侍卫带到了临时监狱,一并关入牢房之中。

深夜,猫头鹰咕咕地叫着。本杰明与泽尼娅早已精疲力竭,刚进入牢房就挤在墙角,相互依偎而睡。只有里夫特还在努力想着对策。

里夫特把自己的风衣给了莉莉安娜,趁机悄声对莉莉安娜说道:“莉莉安娜,明天你找个机会逃跑吧。灰烬帮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是我答应下来要去讨伐灰烬帮,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该被牵扯进来的。”

莉莉安娜却急忙回应道:“你头发上的结还没掉呢,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里夫特,我会帮上忙的,你就带着我吧,求求你了……我也想帮助你嘛……”

“哎……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任何危险,你都要确保自己安全,优先自己逃跑,明白吗?看来得找个机会把头发剃掉……”里夫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实在是太困了,话还没说完就倚坐在墙壁边睡着了。

“我能看见,月亮。我能看见,茅草……”莉莉安娜被无穷无尽的信息干扰着,她想要发泄,再次轻声嘟囔起来。“我能看见,里夫特,已经找到我了……”

莉莉安娜裹着里夫特的风衣,静坐在里夫特身旁,看向里夫特沉睡的面庞,露出了破碎的微笑。她轻轻挽起里夫特的胳膊,把自己的手放进里夫特的手心。里夫特的手心是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

莉莉安娜不想再感知什么,不想再预读什么,她现在只想把注意力集中于这点温暖,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等待着四人的,是未知且恐怖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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