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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说媒

时间就在那不经意之间悄然溜走,玄风山的景色也从郁郁葱葱慢慢的金黄灿烂。山上倒不全是秋黄一片,反而绚烂多姿,既有如火般,像是要烧红半边山的枫叶,又有才刚抽出嫩绿,如娇羞少女一般躲藏在其他树木后面的绿叶,甚至还有许多正在盛开的繁花,迎着那秋日的暖阳争相绽放。而那树稍上,早就挂满了成熟的果实,一些小动物早已迫不及待开始享用这些来自大自然美味的馈赠。山的另外一边,从山腰至下,仿佛天空中撒下大片大片的黄色一样,风轻轻吹过,远方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谷子清香。山下的村子,张灯结彩,一片喜悦热闹之情。因为今年又是一个丰收之年,庄稼长势喜人,一年的辛苦得到了很好的回报,所有人都集中在村子中央广场上,举办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诚心的祷告,感谢玄风山神对百姓的庇护。

这些年,朝廷中兴,百姓得以修养生息,加上圣上体恤民情,特意减免天下所有农户税收,家家户户才得以剩下足够的余粮,用作农闲之后的各种开支,或调制新的衣服,或翻修居住的房屋等。而在农忙之后,也是各家开始忙活其他事情的时候,比如适龄的男女,皆都在秋收之后,开始了谈婚论嫁。

纪安发完今年请的短工工钱以后,在送走众人以后,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随后转身对着身后同样高兴的妇人说道“妹子,今年真是一个大丰收之年,家里的粮食除了上交赋税以外,变卖了许多,还剩下不少的粮食,这些天我再去山里寻些山货,拿去镇上换些钱货,来年开春,咱们就可以再修一间房屋了,给芽儿她们娘俩住。”身后的妇人听后眼前顿时浮现那一道懂事小巧的身躯,神色柔和道“对,对,对,她们娘俩那个小屋子,长年漏雨漏风,长期住下去,大人不好过,更别说那么小的孩子了。”随后又道“不过你别说直接送给她们娘俩住,就说租,芽儿的娘,倔强得很,回头你让檀儿背几袋粮食去芽儿家,再拿着银钱,就说是今年村里祭祀剩余的。”随后妇人转进里屋,掀开床铺,看着一脸睡意朦胧的俏丽女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微嗔道“还在睡,你看看外面太阳都晒你屁股了,听到没,待会去拿着粮食,再拿些银钱去芽儿家。”随后又一副假装严厉,但是内心疼爱不已的整理了一下女孩的衣领道“吃了饭食再去”。“哦,好的,娘亲大人”,随后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套了一件衣服,下床走了出去。路过门外坐着算账的男人时候,脆生生的喊道“爹爹早。”正在算账的男人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满眼慈色“檀儿,伙房里有你母亲给你准备的饭食,趁热吃了,然后把你母亲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嗯嗯,好的,爹爹”,随后女孩晃晃悠悠的走进旁边的伙房。此刻从里屋出来的妇人看着那道清瘦倩丽的身躯,对着眼前的男人叹了一口气道“檀儿今年十四岁了吧,也该寻一户好人家了,这两年前来提亲的倒是不少,只可惜这丫头没什么兴趣,现在可不一样了,再这样疯玩下去,过些年,成了个老姑娘,以她那个玩劲,怕是没哪家敢要。我看,村里许家那个小子挺不错,前些年也去修行,但被辞退了,不过人老实,又有学问,听说现在在乡里学宫中做教书夫子呢。田家那小子也不错,从小和檀儿在一起玩,这些年更是跟着他爹学到了不少本事,做事也勤快。咱檀儿长得也俊,只不过没什么本事,人也贪玩,城里那些户人家就算看的上咱,咱也不想檀儿嫁过去受罪,还不如这邻里八乡的,都是熟悉之人,将来有个啥事,也不还有娘家不是,安哥,你认为呢。”只见妇人数着手指,若有所思,对身前坐着算账的男人说道。“唔,你不再去问问檀儿意见,前两年她不直接打跑了许多前来追求她的小伙子些,你不怕她跑去把人家大门给拆咯?这事她又不是没做过。”男人微微抬起眼,幽幽对着妇人说到。妇人听罢,脸一下黑了不少。“这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说她顽皮吧,她也只是偶尔拆拆别人家大门,打打别人家小伙子,也没做啥让乡亲们生气的事,说她懂事吧,也确实懂事,对小孩子和颜悦色,对老年人礼貌有加,但是就是一天天的到处乱跑,哪家女孩子像这样的。”就在妇人赶到头疼之时,一个满面红光,略显富态的中年女人一脸笑呵呵的走到院落门口,一眼看见堂屋门前的两人。自来熟一般笑着走过去拉着妇人的手道“我说纪安兄弟,王云妹子,你们在愁什么呢。你家闺女呢?乡上徐家,还记得不,去年来我们村给我们收山货的那个大户,他家公子,去年也来过,这不,今年他家公子到了娶妻年纪,就跑去找我,让我替他家那小子,过来求亲。你家檀儿呢?跑哪里去了?这孩子。”纪安夫妻俩将前来中年妇人邀进堂屋坐下后,王云微微回想道“哦!你说的那个徐家,我想起来了,那个带着一个小伙子来咱们村的那个男人,他家口碑倒是极好,人也不错,他家小伙子是个什么样呢?”。“瞧你说的,那肯定也是极好的,前些年去桐州郡城里面,拜入郡城学宫中,虽资质一般,倒也还能修炼,去年省亲,跟着他爹来我们村一起收货,看到你家闺女以后,回去就吵着他爹,等他到娶妻年纪时候,要让他爹前来提亲。这不,这几天他爹去其他村收山货,一时间也没法过来,只能拜托我来了。他家那孩子,真是一表人才,人长得也俊俏,不仅会修炼,还学的他爹的一些买卖,人还老实,一看就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你们说是吧,檀儿她爹娘。”只见这个中年妇女满眼高兴,好像是自己女儿要嫁给徐家小子一样,心里止不住的开心道。“唔,徐家小子真如你说的这样,不如让檀儿也见一见,两个年轻人嘛,先适当适当见面,相互了解一下也好,谈亲的事,等两个孩子相互了解了以后,觉得合眼以后,再谈也不迟的。你知道嘛,檀儿就是那个脾气,她不喜欢的,我只怕徐家那小子突然上门提亲,会被檀儿给丢去田里。”纪安听完中年妇女的话语,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妻子,打着哈哈道。“那倒也是,回头我就让徐家那小子准备好礼物,慢慢先找檀儿认识一下。哈哈,哈哈。”一想到纪檀那恐怖古怪的力气,中年妇女也有些畏惧,生怕到时候连她也一起扔田里,只得同意纪安的话语。送走了中年妇女以后,王云有些没好气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爱人“有你这么说自家闺女吗?不过徐家若是真心,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此刻身扛两袋比自己还大的麻袋,手拿一个精致小包的纪檀,额头的丝丝秀发被秋日的微风轻轻揉乱,洁白的额头看不到一滴汗水,甚至还很热心的帮旁边老人家推了一下车子。而身旁路过的村民,早就见怪不怪了,皆笑嘻嘻打趣道“小檀儿,你这小身板,这么大的力气,将来嫁人,你夫君不得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而那清瘦倩丽的身形,扬了扬小拳头,假装恶狠狠道“再岁嘴巴子,门给你家拆咯,你家路过的狗,我也要打上两巴掌,然后再把你扔田里。”,“哈哈哈哈哈”顿时四周传来欢快的笑声。虽说这些年纪檀收拾了村里不少小子,惹的许多中年妇女略微不满,但男人们还是很疼爱眼前的这个小女娃。

“檀儿,这些都太贵重了,拿回去吧。村里每年可不会剩这么多祭品的。”一个身形瘦黄的女人,手中牵着一个小小的身躯,看着纪檀扛着两大袋粮食,手中拿着一小个精致的小袋子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哪里不知道这是纪檀她家的一片心意,每年如此,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姨啊,你就别多心啦,等来年秋收,您再来帮忙,这些呢,一半是村里给的祭品,一半就是提前付给你的工钱。哦,还有呢,小小芽,这个给你。”纪檀在里屋放下东西走到这对母女身旁轻柔说到,随后蹲下身子,甩了甩遮住眼眸的秀发,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孔,从袖口中拿出一包东西,递到小小身躯的手上,随后赶忙说道“姨,您别忙着拒绝,这可是我去帮我爹打零工挣钱给小小芽买的衣服鞋子,上次她和我出去玩,衣服都被打湿了,这是我该买的。”随后讪讪笑道,右手摸了摸后脑勺,朝女人旁边的小小身躯眨了眨眼睛。“谢谢姐姐”,不等女人再说什么,女孩咘的一口亲在纪檀脸上,甜甜的说道。“来,这边亲一个”。蹲着的女孩接受到芽儿的甜甜亲吻后,眼睛都快眯成一道弯,微微侧过左边美丽的侧脸,用手指了指。“咘叽”一口,纪檀才满意的站起身,伸手揉了揉芽儿的脑袋。“檀儿,那就,那就谢谢了,对了,我做了一些菜干,你拿回去给你爸妈尝一下。”随后女人赶忙从墙边簸箕中装了许多菜干,塞到纪檀怀里。纪檀用手拿了一块菜干,丢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姨了,那我就回去了,小小芽,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嗯嗯,我等你姐姐。”看着那远去的俏丽身影,女人感激的微微弯下了腰,一旁的小小身躯,正在用力的朝那道身影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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