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出百基大厦(我工作地方)的大门,一股闷潮的热浪劈头盖脸的朝我涌来,我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被毒辣的阳光刺到下意识的眯起双眼,脑海中想到了小学作文中经常运用到的那句‘太阳像个大火球’。
“三伏天真特么热,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随手扫了辆共享单车,我租的房子距离百基大厦足足有五公里的路程,并且附近地铁通行不便,通常只能骑单车回去,一路上热的满头大汗。
当冲动褪去,对于现实的顾虑再次涌上心头,我想起了微薄的钱包,开始后悔为什么非要装逼的把钱给撒出去。
那可是足足一个月的工资啊!
我的心中愈发烦躁,不愿去想这些琐事,当我赶到出租屋时,房东李老头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了。
大部分的房东和租客都是表面和睦、称兄道弟,每当退租时就会因为押金闹的不可开交,因此我很担心李老头会趁机狮子大开口的黑我——毕竟他平时看起来就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李老头板着脸,脸上深深的沟壑纵横,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不租了?”
我嗯了一声,等待着下文。
可让我诧异的是,李老头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租,这让我精心准备的谎言没有用武之地,又把我的形象衬托的像个虚伪的小人。
正当我准备让李老头去检查房子时,后者却从钱包中抽出一沓捆着白绳的红钞:“这是你曾经交的押金,退给你。”
我愣了愣,我还以为李老头会绞尽脑汁的在房屋老化磨损上做文章,从而达到克扣押金的目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果断的就把房租退回来了。
这一刻,我对于李老头的印象好了不少,虽然他平时总是摆着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臭脸,可总比虚伪的笑面虎要强的多,以至于我的内心竟产生了愧疚。
可很快,这份愧疚就被我抛之脑后,对于一名在外漂泊的房客,最重要的是房子住的是否方便与舒适,有了物美价廉的新小区,傻子才会挤在不足四十平米,阴天还漏水的老房子里。
李老头的租金不算便宜,更何况,我连别人的房租都提前交过了。
“你不先检查检查房子吗?万一我弄坏了东西却没有告诉你,你岂不是亏大了?”我一边说,一边把钱揣兜里。
李老头的声音很生硬:“你不也没点钱少没少吗?”
我心想我是不好意思点,可不代表我没有怀疑你。
“打算什么时候搬走?”他自动略过了上个话题。
“今晚。”
“那我明天过来验房子,记得把垃圾都带走,钥匙放门框上就行。”
李老头说完不等我回复,便迈着老寒腿走了,背影踉踉跄跄的,在贴满了‘疏通下水道’和‘学生妹联系’的破走廊中,就像是一副风景画。
李老头离开后,我马不停蹄的收拾着房间,我自认为行李算少的了,可不起眼的杂物堆叠在一起,还是塞满了两个麻袋。
我挨个把它们扛下楼,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锦绣华府,也就是我租的新小区。
锦绣华府无论环境还是住宿条件都比李老头那好很多,甚至还有连排的别墅区,我对花费相同的房租能租到华府的房子是很满意的,这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顺着记忆找到了即将入住的楼房,不远处的停车位中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保时捷,从款式来看应该是911。
真帅啊。
我常常在内心痛骂有钱人,后来我发现我并不是痛恨有钱人,而是痛恨没有钱的自己。
我乘坐电梯来到了6楼,刚出电梯门,就看到原本属于我的新房子外居然堆叠着两堆行李。
化妆品、镜子、以及精美的包包等无一不在彰显着,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可这特么不是我的房子吗?
我刚想问这是谁的行李,虚掩着的房门中钻出一道倩影,她盯着地上大包小包的行李,似乎在苦恼怎么把它们送进去,以至于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可我却呆在了原地。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上午才在公司里吵过架的新总裁,凌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