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已经离开快十天了,常玉章今天也要返回学堂,出发之前跟常母保证再也不惹先生生气。
想到能脱离母亲的魔爪,小常二开心的唱着“小呀么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风雨骤,不怕爹和娘......”一蹦一跳的踏上讨厌的求学之路。
午饭前,镇长带人上门了。
“窦穷啊,这是我们武陵城国子监附监的学贴,这半个月老朽在武陵城可没少走动,这名额我们镇子只有一个,学贴上的印章是国子监独有的,伪造不来,千万要好好保存,未来镇子的兴衰可就要靠你了,老朽期待你明年秋后在附监大考中一鸣惊人,造福乡里。”
“多谢镇长,我一定不辜负镇长和各位乡绅的厚望。”说完从屋内拿出五十两银票递给镇长,说是感谢他劳碌奔波。
镇长半推半就收下银票,笑眯眯的走了。
其实去武陵城取学贴哪里需要走动什么,这名额早就定好了,茱萸镇必定是有一个的。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窦穷跟常家夫妇说过了年节之后自己就要去武陵城了,常母眼睛有些泛红。
“从小到大你这孩子也没出过远门,说着说着就要自己去那么远求学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婶婶还真有些舍不得。”
“好了,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窦穷啊,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的。”常父拍了拍窦穷的肩膀。
“叔叔婶婶,这么些年,承蒙您俩照顾,窦穷才能长大至今,父亲母亲给我留了不少钱财,这么些年来我知道不是你们和常家大哥,我守不住,我如今就要去武陵城了,带着这些没用,所以我想把这些钱留在这。”
“你父母来的时候就看出你们不是一般人家,但是这些钱我们不能要,我们做这些也不是图你回报,婶婶心肠软,那时候你还小,婶婶看见你趴在母亲怀里哭的时候就想,如果是玉章那么小我们俩就不在了,他还有个大哥能帮持,可是你离了父母孤苦伶仃的怎么活,所以我让刚走路的小玉章天天去陪着你,这么些年,我嘴上说你是个赔钱讨债的,心里早就把你当自己孩子了,如果收了这钱,我心里不会舒服。”
“叔叔婶婶,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好,对我来说养恩大如天,另外我自己是留了些银票傍身的,你们无需担心我,我留下的都是带不走的,就当帮我暂时保管,如果要用的话,尽可取之,反而我要是带着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穷哥儿,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了,既然如此,婶婶帮你保管着,等以后你要娶媳妇了,置办家业,难免要花不少钱,男人管钱最是靠不住,放在婶婶这你就放心,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常母给窦穷递上碗筷,窦穷知道婶婶是个爱财的,试探道“婶婶,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多少钱吗?”
“害,多少钱在婶婶心里都一样,虽然婶婶没读过书,视金钱如粪土这句话还是知道的,你放心去求学,婶婶会帮你看好。”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常母微微涨红的脸色让常父略显尴尬。
“也不知是谁昨夜搜到我枕里的二两买酒钱就闹了半夜。”
“你那不一样,你那是私房钱。”
“穷哥儿,要不你跟婶婶透露一下有多少钱。”
我还以为真的不在乎呢,窦穷腹诽。
“没多少,两千两黄金,银票五万两外加一些没用的珠宝首饰。”窦穷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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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常父手中的碗筷掉了,碗碎了一地。
啪!常母要给自己盛饭的碗也掉了,她缓缓转头看着窦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多少?”
唉,不怕爹娘常二郎,不爱钱财常家娘。
窦穷一边憋笑将自己刚刚报的数目又报了一遍。
常母丢下碗筷,不知哪里的力气拉着两人就要去看看。
带着常父常母回到父母曾住的房间,按了下床头的暗栝,整张床板立了起来,只见床板下有个大箱子,窦穷打开了箱子,屋内瞬间金光一片。
常母此刻站的笔直,呼吸愈发急促,掐了一下常父的手臂,常父吃痛大喊一声“臭婆娘,掐我作甚!”
“不是做梦,是真的。”常母喃喃自语一句就晕了过去。
窦穷忙的扶着婶婶,看着常父一脸无奈,有必要吗?
常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竟然忘了扶着自家媳妇,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苦笑着问道“你小子干的好事,现在怎么办?”
“无碍,常叔,婶婶只是喜极。”
说完窦穷拿起箱子里的一块金条放在婶婶手中,常母猛地就睁开双眼,竟胜似神丹妙药。
“哎呀呀呀,当家的,你看见没,这些都是真的啊。”
此时常母已经跨过床身蹲在箱子边了,她左手拿着金条,右手盘着珍珠首饰,眼里却在盯着银票,竟然可以一心三用!
过了好半晌,常母清点完后,才转头对着窦穷说“这些钱婶婶就暂时帮你保管着,你就放一百个心。”
“婶婶说这话请先擦干自己的口水。”
“臭小子,敢取笑我。”嘴上这么说,常母的心里可是高兴地不得了。
“还真是没白养活这么大,比我们家老大还有孝心。”
此刻武陵城中,正在执勤的常家老大猛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挠了挠头,莫不是昨夜着凉了,这大中午了自己怎么突然打起喷嚏了。
午后,窦穷想去父母墓前告诉他们自己年节后要去武陵城读书,这些年来窦穷有什么事都要去跟他们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就在快要走到墓地的时候,窦穷听见一声“快点摘,一会他们跟上来又要唠叨了。”
清脆又美妙!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