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突变,使得周围那些自视甚高的少年天才们的得意表情瞬间凝固,他们瞠目结舌,震惊于这戏剧性的转折,仿佛被惊雷击中,动弹不得。
黄元煦及齐言旭的同伴们,本想目睹一场闹剧,此刻却收起了戏谑的笑容,脸上挂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如今黄元煦的眼中尤为矛盾,既有对吴麒命运逆转的同情,也夹杂着对那股神秘力量的敬畏之情。
接着,吴麒缓缓直起身板,他的双眼依旧萦绕着幽幽的灰芒,如同冥界之主悄然莅临尘世。
周身缭绕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灰色灵气,这份莫测的力量让那些跟班们噤若寒蝉,不敢再吐露半个字。
“被所谓的废物击败之人,又该何以冠名?哼,真是可笑至极!”
吴麒的声音出奇地平稳,每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间挤出的冰锥,刺耳而冷硬。
他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笑意,但这笑靥非但不暖人心脾,反倒是凛冬中最冰冷的刀锋,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欢愉,犹如深渊凝视的回响。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掉大牙!”
在吴麒言辞的缝隙间,那份冷静显得格格不入,宛如在怒涛汹涌的海面升起的一座孤岛,是由深沉的仇恨精心磨砺而成的理智外壳。
曾经的稚嫩已然从他的面容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怒火与刻骨的仇恨,那神色恍若要将周遭的一切燃为灰烬。
言罢,他决然转身,踏上了通往竹林深处的路。吴麒渐行渐远的背影,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他们仿佛见证了一个陌生吴麒的诞生,那围绕他身边的灰暗灵光与摄人心魄的气场,如同乌云压顶,不寒而栗。
“吴麒…他…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普通村民与孩童们,虽不懂修炼之道,却能直观地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压迫。孩子们惊恐地躲在成人背后,而成人则或惊叹,或低语祈祷,生怕这场力量的展现会招致更大的灾难。
在人群的边缘,一位衣着简朴、貌不惊人的老者,目光却异常犀利。他轻轻抚弄胡须,眸中精光闪烁,心中暗道:“终归是来了!”言毕,老者身形一晃,悄然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那是……莫非是灵力的脉动?!”一位眼尖的吴族长老惊诧万分,脱口而出。
“不可能!他长达九年未曾显露出丝毫灵力波动,怎可能刹那间灵光乍现?!”另一人难以置信地反驳,质疑之声回响在空中。
然而,不论外界如何议论纷纷,吴麒已悄无声息地遁入了密竹深处,留下一串未解之谜,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齐南念的目光紧随吴麒消失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诧异。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吴麒身上的异变,那抹前所未见的灰暗气息令他心生波澜。
“此子不简单!”他低语,心中的思量仿佛与风同语。
相比之下,吴锦州面上却挂起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他早已洞察吴麒身上悄然发生的转变。
此刻,吴麒已深入竹海腹地,胸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与仇恨。他对那些嘲笑他的人满怀愤慨,对那夺去兄长生命的炎魔堂更是恨之入骨。
在这片翠绿的竹林里,吴麒任凭怒火与恨意吞噬理智,疯狂地击打着周围的竹竿,直到双手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仍不停歇。
“哥哥……我已拼尽全力,却仍旧无法触及那份力量。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如果那时我能更懂事,不去寻你,或许你便能安然无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吴麒的声音颤抖着,字字句句皆是自责与懊悔,回荡在幽静的竹林间。
骤然间,吴麒被一股未知的能量猛然冲击,意识模糊间,身形摇曳,终坠落在翠绿的竹林深处。
旋即,一位身披白袍的老者,宛如幽影般自竹林的隐蔽处缓步而出,轻柔地将昏迷的吴麒抱起,步伐坚定地迈向吴洛笙沉眠的墓碑旁。
老者紧紧拥抱着吴麒,那双眸中交织着深沉的爱怜与忧虑,他轻柔地梳理着吴麒的发丝,每一抚皆如同对待世间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