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顾若云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她的存在仿佛是晨曦中的一缕清风,带来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那陌生的气息令他眉头微蹙,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他的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戒备。
女子缓缓走近,手中端着一只精致的瓷碗,碗中热气腾腾,散发着草药的香气。
她轻盈地行了一个礼,姿态优雅而恭敬:“我是您的神侍,贺兰娇。特来为您疗伤。”说完,她将药碗递到国师面前,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随意。
贺兰娇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心疼:“国师大人,您不该擅自窥视天机。这不仅违反了天道法则,也让您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神力损耗了六成之多。”
国师顾若云并未立即接过药碗,而是目光下移。凝视着女子那双捧着碗的手,指节分明,洁白如玉,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这碗药……是你的血?”话语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以及不小的震撼。
女子微微点头,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理所当然:“正是。国师大人您伤及了根本,只有同根同源的药引才能助您恢复。我作为您的神侍,愿意付出一切。”
国师顾若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复述了一遍“同根同源”。心中疑问重重:“你是什么修成的?你的本体是什么?”
他试图从女子身上寻找答案,以解开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女子身形一晃,竟化作一株盛放的白色曼珠沙华,花朵妖艳而纯洁,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片刻后,她又恢复人形,轻声说道:“我和国师大人一样,都是由白色曼珠沙华修行而成。
这一世,曼珠沙华只是您此世的载体,而我,贺兰娇,天道授意我来,侍奉于您左右,助您完成使命。”
顾若云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不疑有他。他端起药碗,没有犹豫,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贺兰娇……”他轻声呼唤。“若真如你所说,我定不负此生。”
贺兰娇闻言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抹光一闪而逝,她上前一步,轻柔地扶住国师,声音温婉:“大人,还请安心休养。”
随着药力的渗透,国师顾若云感受到身体内的力量逐渐恢复,他闭上眼睛。
天女贺兰娇刚从内室缓步走出,门外,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随风而至,随之出现的是两抹鲜艳的红影,一个是左护法红莲,一个是右护法慕长铃。
红莲(微微屈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人间的布局已如您所愿,那片魔气如同暗夜中的花朵,静静地在凡尘中生根发芽。”
贺兰娇,转身,目光掠过红莲,落在了侍女慕长铃身上,语气中带着清冷:“慕长铃,我让你照顾转世的修罗女,本意是要她远离是非,可你却让她在人间的漩涡中打转,甚至与那两位重要人物扯上了关系。这,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面。”
慕长铃(跪倒在地,手紧握):“天女大人恕罪,我当时把她养到12岁,她的容貌渐渐长开,我越看她越不顺眼,就随意扔到人间了,再去找就不见踪影了,未曾想……她竟然会……”
贺兰娇(轻轻摆手,阻止了慕长铃继续解释):“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红莲,你立刻返回清风宗,确保宗门安全,以防万一。人间之事,由我亲自处理。”
左护法红莲欠身行礼:“遵命,天女大人,红莲定不负所托。”
贺兰娇(对慕长铃):“慕长铃,你想办法回到那暮云歌身边,这一世你好歹把她养到了12岁,名义上好歹是她娘,想办法把暮云歌从摄政王府接出来,随时留意,别让她与摄政王跟国师在一起。”
慕长铃(恭敬行礼):“是属下明白了。”
慕长铃内心OS:“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她扔到妖界,反正她又死不了。时隔5年了,暮云歌,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我这个把你收养长大的母亲大人!”
慕长铃(化身为一个面容憔悴的人间女子,衣衫略显褴褛,眼中满是焦急与哀求,混杂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她来到摄政王府门口,声音略带哽咽,但不失坚定):“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我女儿暮云歌就在府里,我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请让我见她一面吧!我攒了这些年的银子,只想给她赎身,让她跟我回家啊!”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银两,举在空中,似乎在证明自己的诚意。
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有的好奇,更有好事者推波助澜,使得整个场面变得热闹起来。
侍女暮云歌(在王府内部听到喧哗,心中五味杂陈,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十七岁的她,眼眶泛红,脸上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愤怒、不解、还有难以割舍的表情,但她没有迈出王府的门槛,只是远远望着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子。)
摄政王萧瑾瑜(闻声而来,见状便询问起暮云歌):“云歌,那位妇人是……你的母亲?”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探究。
暮云歌**(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细若蚊呐,却充满了矛盾):“是……我的养母。”她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硬生生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