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可真是‘梦’到了十分了不起的东西啊。”
灵体的感慨明显言有所指,“你记得那些铎莱克所谓的远古诗歌么?”
卡托想了一下,“诗歌?你指哪一首?”
“何况也没人知道他们所谓的远古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从冰之海出现,带着数百年从未被人类接触的、与现实冲突的蛮荒历史闯进了现在的时代。”
“我本来读过有关铎莱克人的书就不多,其中绝大部分又是人类捕风捉影的想象和误解,根本没记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如果不记得,那我是怎么记得的?”托卡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提示到,“就是那首关于造物主的,说有三者的诗歌。”
“三者……啊,我想起来了。”
卡托开始朗诵起不知传承了多久的铎莱克诗歌,
“至高者有三,其一为我们的母,长眠冰窟;”
“其二为善变的父,拉起亘古帷幕;”
“其三只余无名尸骨,以血肉喂养万物。”
“至高者有三,我们铭记,我们孤独。”
朗诵结束后,卡托也开始了短暂的思考。
知道这首诗歌的人不多,但也绝不算稀世少见,可从没人将这诗歌的内容当真过。
毕竟那群北境蛮子连自己的历史都记不清楚,常常出现相互矛盾的地方。
何况整个人类文明长久以来就从未在任何地方出现过其他如造物主般的至高者的记录。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梦到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他的语气相当不确定,
“而造物主的妹妹兼妻子,就躺在冰之海的海底?”
“还有一个大概率身为造物主弟弟的最初至高者,为创世牺牲了?”
“谁知道呢?”托卡显得没那么认真,“反正你这个奇怪的梦和这首诗歌相互补充验证,让这种可能性大了不少。”
“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自由了,要不要去冰之海探探险?万一我们能找到造物主的新娘呢?”
听到灵体说起这玩笑的语气真的有一点跃跃欲试,卡托赶忙拒绝,
“饶了我吧。咱们现在的实力欺负下普通人的确绰绰有余,但想要掺和世界起源的秘密,还是有点嫌命长了吧?”
“无所谓。”托卡也不坚持,“反正你早晚都逃不开的。”
“你以为能在‘死亡’时梦到这些的你会与之毫无关系?”
“我早知道你的异世灵魂绝不是一只无害的迷路小猫咪这么简单。”
“所以现在的计划呢?去找你父母?还是去格洛帝国?”
“以你的实力和天赋,去格洛帝国能生活的相当滋润,而且那个帝国自人类出现一直延续至今,应该留有很多世界级别的秘密可供探索。”
“至于你父母……虽然他们在把你送去法师之家后就搬离了科沃城,且在这么多年的来信中从不透露搬去了哪里。”
“但他们毕竟有些名气,只要没彻底离开自由境,总归能打听出一些消息。”
“已经快十年没见过他们了,就连我都有点好奇他们老成了什么样子。”
卡托穿戴好装备,抬手放出火焰烧掉了法师之家的长袍。
“这些都不急,我还是得先适应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一名野法师。”
“教会和法师之家对于野法师的了解一定有着因视角产生的盲区,我现在急需接触真正的野法师团体,好明白自己到底该去做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自由的确有点让人迷失方向。”
“不过好在,眼下我们就有一点点能用得上的线索。”
他将法杖放到鞍袋上,翻身上马。
“走吧,去晨雾村。”
“希望我们之前推理的结果——伊尔德案与野法师团体有关这事儿确有其事。”
“这样的话通过伊莉娜,总归有接触到那个团体的机会。”
“对了,”灵体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三个监视者你怎么没杀了?单纯打晕的表现可不太像一个真正魔化了的失智法师。”
“不像才好。”卡托回答,“就当是留一点小小的暗示。”
“只是不知道……在看见我的魂瓶碎裂之后,苏利亚他们还能不能注意到这点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