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几乎可以称之为混沌的混乱,此时的世界被无限多如此不能分割的混乱所填满。
先等等,什么是世界?
啊……世界。
世界应当是一个庞大到没有意义的泡泡,泡泡里漂浮着无数或聚或散的尘埃。
而多到没有意义、微小到没有意义的小东西生活在那些尘埃上。
对于绝大多数这种小东西而言,那颗他们脚下的尘埃就是世界。
那泡泡太大了,我只想要一个尘埃世界。
噢,即便如此,你也需要另外一个更大的尘埃。你要让它充满毁灭,但足以照亮世界的希望又从毁灭中产生。
最好,我的意思是并非必须,在这些之外你还有一个微小的尘埃,用来让陷入黑暗的一半世界也能有一点光亮挂在头上。
当你准备好了这些,你的尘埃世界才有了发生变化的可能。
但要怎么做?那个庞大又充满毁灭的尘埃超出了我的能力,而且我不知道怎样去毁灭才能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这很简单,让它的位置更靠近尘埃世界,你就会只需要一个小得多的尘埃了。
至于光……这混沌中有着一切的可能性,不是么?
可即便这些都已完成,你那小小尘埃世界的变化也无非像是细数你每一种变化姿态的可能性一样无聊。
那种小东西们可远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出现在尘埃上的。
想要一个丰富多彩的尘埃世界?那恐怕你需要付出更多已经被确定的可能性,来作为将无限多可能的混沌固定为单向变化可能的基石。
更多?比如我么?
是你,但也可以是你的家人。
家人?
就是在同一个家庭内的亲密之人,你早晚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
你并非是这无限混沌之中唯一被确定下来的可能性。
你们一胎三胞,但只有你带来了长兄和丈夫的可能。
去寻找他们吧。
为了你的尘埃世界,也为了你能明白何为家庭。
…………
“嘿,你终于醒了。”
托卡的声音早于整个世界的光线,将卡托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手术’出什么大问题了。”
卡托眼神失焦地坐起身,没有回应脑海中的灵体,显得有些发愣。
“你没事吧?我承认我没考虑到你的灵魂是融合了异世灵魂的特殊灵魂,所以实际的修补时间比预计的长了一倍。”
“但既然醒了,你应该就毫无问题了才对。”
片刻后卡托才动了动眼珠,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他仍旧在失去意识前找到的那个低矮山丘的天然凹洞下,而时间则是正午左右。
“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他揉了揉脑袋。
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此时的灵魂是碎裂后重组过的原因,卡托隐隐觉得自己的脑袋多了一丝幻痛。
再加上刚刚才第一次进出了魔化状态,导致他现在的身体和法力都处于一种虚弱状态。
如果此时碰上奥罗斯托那种等级的精英战士,卡托甚至没自信能稳稳赢下。
“梦?”灵体的声音显得极度意外,“怎么可能?你灵魂恢复后没多出任何记忆,我刚才就检查过了。”
“何况你刚才灵魂都是碎的,怎么可能把意识投射进影界?更不可能做梦。”
卡托摇摇头,皱着眉头尝试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
“不,不是影界的梦,而似乎……只是一种单纯的信息。”
“没有画面,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文字。”
“我只是突然‘知道’了那信息中的故事,但却没法用任何手段将那信息完美复制出来。”
“即便我给你讲一遍那梦中的事,你听到的也只是我用通用语将那些信息再处理的结果。”
托卡的声音变得饶有兴趣,“这么神奇?那你快给我大概讲一遍。”
片刻后,听完讲述后的灵体陷入了沉默,难得的让卡托有了一种“原来他也会思考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