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了就知道了···”
王福冬突然好奇起来,跟着出了宁禧堂,左转入了一扇小门,接着进了一座院子,刚进没两步,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又往里走了走,过了假山小湖,那笑声又分明起来了。下人看到家里的三少爷回来了,顿觉惊异,连忙进了房里通报。接着便是一道高声:“让他进来吧”。丫鬟走了出来,做了个手势,“三少爷,大娘子请”。
进了屋子,王福冬只觉一股威势压人,三个华贵妇人和一个丫鬟正围坐在桌边敲着麻将。当中一个不怒自威,头上戴着金丝珠髻,叉着点翠宝风钗,着了一身绸缎紫袄。伸手摸回一张四万,朗道一声“我成了!”周围丫鬟婆子竟无一人敢嬉笑颜颜。只有当中几个贵妇人笑骂道:“总是你,你这手气总是好,莫不是串通做了假吧”
站了在门口的王福冬不知所措,只听得当中那妇人说道:“怜儿,给三少爷搬张凳子,一路风尘仆仆,他站着怪累的。”怜儿?难道是?王福冬抬起头瞄了瞄,还别说,有为的眼光真不赖,只见那怜儿削肩细腰,身量纤纤,腮如新荔,鼻似鹅脂。王福冬行了个礼说道:“谢母亲大人,儿子给母亲大人请安了”怪不得有为说一到了就知道是谁。这大娘子真是威风八面啊,那便宜老爹这么些年估计不好受啊。
“你这一年在外面也辛苦了,你爹也是,非说要让你出去历练历练,咱们侯府这么多人,用得着当主子的外面奔波么?”大娘子一边摸牌,以慢悠悠的说道。
“母亲心疼我,父亲也疼我,只是所思不同。父亲望子成龙,母亲是念我平安。”王福冬回道。
“看来果然是没白去,回来了连这些哄我的话都会说了”大娘子笑吟吟的说道。
“母亲说的儿子里外不是人了”。王福冬讪讪笑道。此时左手边的妇人也插嘴道:“大嫂嫂,三郎是真懂事了,这年前还是副泼皮样呢,再看看如今。我们家那个孽畜也该给他送出去受受罪。”
“哈,哈,哈。蔚儿,怎么也不给你二婶婶行个礼,呆坐着,刚刚才夸你有礼呢”大娘子假嗔怒道。二婶婶?我他娘又不认识,大婶你谁啊?该死的有为也不跟我一起进来。
“侄儿糊涂,该死。给二婶婶请安了,还请婶婶莫怪”
王福冬说完又望向大娘子右手边的那位,这位是谁啊?三婶?看着王福冬囧样,大娘子说道:“这位是你二哥哥的岳母大人,渤海高氏的长房长媳,你就叫声伯母吧”。
一听是便宜二哥的丈母娘,王福冬赶紧行了个礼:“小侄见过伯母大人”。
“好好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接着又转向大娘子“你们侯府的教养还是好啊,这也是多亏了姐姐你的功劳啊”接着又是一阵喜笑嗔怪,王福冬顿觉得无聊,想快点跑。
谁知那大娘子又说道:“三郎,这次你回来,你父亲又给你安排了甚差事啊?”。
“父亲说我自小是个混账的,不求我能像大哥二哥一样得中金科,只望我孝顺好父母高堂,将来给我谋个差事便足够了。但儿子自觉侯府的门楣光耀,便央求父亲让儿子考个秀才先,也不算丢了父亲和两位哥哥的脸”王福冬说完,感慨自己这一年的书没白读啊,这小话一套一套的。
“你能有这个心,算是真有出息了,也没枉费你父亲和我的一番苦心。但这读书的事你先别急,我这里正有一件事央求你,只肖两个月,望你帮帮我。
“母亲这是什么话,只有儿子求母亲的,哪敢让母亲求儿子呢?只要母亲说,儿子无有不应的”
“也不是甚难事,只是你二哥哥要结亲了,这一应采买事物要人盯着,你爹和大哥要每日要上朝,你二哥哥是新郎官,忙的更是头脚倒悬。想来也只有你能帮着我盯一盯了”
“我还当什么事,母亲放心,二哥哥的婚事做弟弟的自当全力,读书作文每日一个时辰也是够的。”王福冬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女人看的人真是难受,好像什么秘密在她面前也藏不住似的。
“那我就放心了,这忙起来总算有个人分担分担了。”说完,又跟着周围的妯娌亲家夸了夸王福冬。
之后又坐了两三炷香的功夫,王福冬才逃荒似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