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婴云猛然睁开眼,眼前依旧是热闹非凡的江府厅堂,她脸侧汗如雨下。许是她头上的头饰过于繁琐,总觉得头脑沉重无比。
待拔下三连根钗子后,萧婴云嫌弃的将钗子一股脑塞到昼三疯怀里。
她这一身着装,不管是头饰还是手饰,皆是萧婴云求着昼三疯变的。
想着,古代女子若是每天穿着如此繁琐的服饰,那行动该有多不变啊,还不能到街上游玩,只能在闺房中走来走去,多无聊啊。
萧婴云踟蹰不前,或许,原主不想看到祝才子得以春风的模样,倒不如尊重原主。她永远都不能替原主做处任何决定。
厅堂处那二人已经拜完了堂。
堂外一旁的长廊有十五丈之远,廊间摆着十五个火盆,需得赘婿挨个儿踏过去。听闻这是江府对待赘婿的规矩,必须拜了堂才能到这长廊跨火盆。
一众宾客围在长廊处看热闹,祝才子即使再难堪,也不得不挨个儿踏。
无意间,祝才子瞥了一眼一众宾客,看见了宾客之中也恰好在看着他的萧婴云。而正在踏第四个火盆的祝才子吓得一抖,脚下的火盆顷刻之间便泄露到地上。
一众宾客之中,一人说道,“哎呀,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又一宾客附和道,“是啊,我们还是快快离开江府吧,免得也沾染上了这不祥之兆。”
萧婴云见此,颇为不解,这祝才子如何每每看见她,就非常害怕?
仅仅只是以为她是妖?
一旁的侯爷见宾客差不多都离席了,面色晕红,气的将一旁的茶水杯子摔到了地上,侯爷夫人慌忙阻拦,哀怨的眼神看向那祝才子。而长廊上的祝才子抖着腿才踏完了十五个火盆。
“我看我们也该回去了。”牲老说道。
江府大门红墙石柱,威严气派,只听外头传来一阵骚乱,方才絮絮叨叨离开的一众宾客逃荒似得又跑进了江府内院,其中一宾客面色狰狞,仿佛是被什么吓得不轻。
人群异常混乱,侯爷见此更是十分气愤,怒吼道,“何事让这些宾客如此狼狈?”
这时,江府守大门的侍卫连滚带爬的向侯爷禀报道,“侯爷,大事不好了,外头,外头——”侍卫喘了口气,又换了口气说道,“外头好,好多妖怪!”
“妖怪?”侯爷还在震怒之中,一时被气昏了头,“荒唐!”
萧婴云躲在昼三疯身后,“怎么没见着妖怪啊?”
“三疯,好重的妖气。”
话语间,江府内院上方一团有一团的黑气聚集在空中,黑气中还未成形的五官,扭曲盘旋,发处奇怪的尖叫声。
“这妖怪的声音可真难听。”萧婴云吐槽道。
那些妖气在江府内院四处串掇,逢人便穿进他们的体内,霎那间,被附体的宾客又逢人便咬。
昼三疯飞上屋顶的屋檐处,将江府内院的妖怪一并击退到江府外,又将宾客体内的草精驱出,迅速在江府设下了禁术,防止妖怪进入。
“上仙真厉害。”萧婴云也试着手掌推了推,也不见一丝仙气,又站在一花坛处说道,“原主不是小仙吗?怎么也不会法术,难道是什么仙脉断了的原因?”
牲老不知道萧婴云在嘀嘀咕咕什么,“这些妖怪本是在甫家村尸灵山上,突然跑到这里,想必是跟随着一人而来。”
“你是说,是那祝才子?”萧婴云问道。
牲老点了点头。
“尸灵山上怎么会有这些妖怪啊?”
萧婴云已经不见那祝才子的身影,不知找了那个旮旯堆儿里藏身去了。
牲老捋了捋自己的袖袍说道,“那尸灵山是食人草精聚集地,那些没被安葬的人体就被扔到那儿,久而久之,腐烂后便将那尸灵山上的草养成了草精。草精还未成形,便已是祸乱了不少甫家村的村民。”
萧婴云听的云里雾里的。
以往她也挺爱看什么武侠小说或者鬼故事,现如今,她身临其境后才发现,头皮发麻,四肢无力。
“草精也能成人形?”
“史书上记载,若是达到一定的力量后,便可幻化成人形,到那时候,这渝都恐怕是生灵涂炭。”牲老叹气说道。
原来如此这般严重啊!
在萧婴云原主的记忆里,尸灵山,她好像还去过,原主也是小仙子,许是到那尸灵山上降妖,被那祝才子偶然瞧见,估计才当阿云是妖怪吧。
一个草精藏匿在萧婴云一旁的花坛处,邪恶的四处搜寻那祝才子的身影,不远处背篼下的祝才子躲在里头瑟瑟发抖。也不知什么时候从那后厨移来一大背篼。
花坛处的草精见那大背篼一颤一颤的,直冲过去,咬住背篼的底儿不放。
祝才子惨叫出声,引来众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