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位姑娘可是昨夜那位?”
“你问公子作甚?公子哪里记得这些个一介民女。”
“公子昨夜不是还心心念念的嘛。”葛兴嘀嘀咕咕的撇撇嘴。
刘均见此,又道,“我们公子是何方人物,是当今——”
赵景不经意投来一眼神儿,刘均眼神飘忽,想着自己可是说错话了。随即,狠狠打了自己一耳瓜子。
葛兴会意,“是当今绝世美男,绝世好皇——”
赵景无奈,“都给本公子闭嘴。”
出宫,定是要乔装打扮一番,万不可暴露身份,除非不得已。因此,赵景平日里若是出宫,都自称为赵公子。亦是命令属下称呼他为公子,若是谁敢称错,便是提头来见。
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太医院连夜赶制赵景送入宫里的冰草,以此制成药物,供太后饮下。以此看来,加了冰草这味药后,药效极好。太后一夜之间气色红润了不少。
至于赵景为何在宋府外,葛兴不知,刘均亦是更不知。
“公子,方才在如约楼,葛兴不知怎么就突然昏睡了过去。公子,你没什么事吧?”
瞧着刘均急切的样子,葛兴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家公子究竟去九品阁干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常听闻姐姐说,姐姐素日里不常听曲儿,今日一见。果是非同凡响。”
“兆仪?”宋月兰正欲再来唱一首小曲儿,便见一名女子站于庭院小径口处。
庭院里此时可谓是热闹极了,男男女女,莺歌燕舞,哼曲儿的,唱曲儿的,给宋月兰唱曲儿伴舞奏乐的。府里的小姐依次坐于各世家公子左旁,个个都相谈甚欢。宋兆仪暗自吐了口浊气。
倒像是一场宴会。宋府一向如此,一载一次。只是宋兆仪自小从未出席过。
“这不是宋兆仪还能有谁,宋兆仪,你方才那话可是说月兰姐姐唱的小曲儿不好听。”宋秋兰一脸阴鸷道。
“秋兰姐姐,兆仪可没那么说。兆仪只是听了月兰姐姐的小曲儿,甚为欣赏罢了。”
“你信口雌黄。”
“秋兰姐姐,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我信口雌黄呢?那兆仪可否认为秋兰姐姐这是在胡搅蛮缠呢。”
“你。”宋秋兰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觉得宋兆仪与以前不大一样了。为何今日如此能说,还学会狡辩了。
“好了,都别说了。”宋月兰瞥了一眼在座的各位世家公子,敛了敛了不明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优雅从容慢步至宋兆仪跟前。
“兆仪,你回来了。姐姐可是对你思念至极。”宋月兰亲昵的拉着宋兆仪的的手握在掌心,“这几日,你走后,姐姐都没个说话人。”
宋兆仪心里有些抵触宋月兰的举动,但是碍于同在屋檐下,不得不藏刀的心计。便没有挣脱。
“惺惺作态。”一旁的宋秋兰见此,对一旁的丫鬟道。
这话当然不是对那丫鬟说的,说的当然是宋秋兰一向讨不了好的大房大小姐宋月兰,丫鬟只不过是主子宣泄情绪的工具罢了。
那丫鬟见自家小姐莫名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有些疑惑。随即,忙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颤颤巍巍道,“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小姐,还望小姐大慈大悲饶了奴婢。”
“你个贱婢想吓死本小姐吗?小菊,掌嘴。”宋秋兰拍了拍胸口。一旁的侍女忙朝那丫鬟踢了几脚,“哪儿来的贱婢?竟敢如此惊吓小姐。”
正欲掌嘴时,宋兆仪挣脱宋月兰的手,走至那丫鬟跟前,“慢着。”
宋兆仪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此时,宋兆仪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戴着面纱。
庭院突然静若无声,此时可不指望各世家公子伸出援手。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有什么好救的。能给个眼色已经是那些奴婢莫大的荣幸了。
“怎么?这去一趟雪山回来,就突然性情大变,要替这贱婢求情了?”
宋秋兰扇着纹扇,走至那丫鬟跟前,弯腰持着纹扇轻佻那丫鬟的下巴,“若是兆仪妹妹要替你求情,那必是要跪下来,双手抬于额前,向本小姐磕几个响头才是。你说呢?”
那丫鬟泪眼婆缪,像受惊的小兔子,支支吾吾半天没出个声儿。
“兆仪没说错的话,秋兰姐姐正值桃李年华之时,下不了葬。若是兆仪今日在此给你磕了几个响头,那岂不是对姐姐的大不敬?”
“宋兆仪,你竟然敢说本小姐是死人。”
“兆仪只是阐述事实罢了。”面纱下的宋兆仪面无表情,泰然自若。
“好了,秋兰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各家公子可都看着,可别失了礼,得了个蛮横的名声。”重拾笑容的宋月兰甜糯的美声自庭院响起。叫人听了只想拉入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宋兆仪莫名有些犯呕,幸好及时控制住了。瞧着各世家公子直勾勾的盯着宋月兰,直把宋月兰小脸盯成了红苹果。更形象点说是——似猴子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