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推着轮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但也只是半秒,所有的人都转过头,为下一场表演助兴。
她有些不悦的上前,从他手上接过轮椅,说道:“你来这干什么?这不欢迎你,回去吧。”
余望低下头,没敢吭声,有些手足无措。
轮椅上的人瞧了眼他,很是自然的拉着他到跟前,开口道:“云舒,你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是女儿的单试,观者是客,哪有往外赶人的道理。行了行了,表演快开始了,咱们都入场吧......”。
无可奈何,只好拍了拍丈夫的手,不满的瞪了余望一眼,转过身,撇头离去。
接下来的场景大概是余望一生中见过最美的了。
沈月眠穿着白色的舞服,翩翩起舞,像是初入人间的仙女,美丽的不可方物。加上月光的照耀,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种神秘气息。
仅是前半场,就让台下的人都看愣了。台上的人跳的那么肆意,那么张扬,好似在谱写整场青春;她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漠然,眼里却也留下几分哀伤。她用尽全力,与舞台融为一体,好像不知歇息般,与这世间万物,与这晚间吹过的风相互依偎,静声叹息。她洁白如云,神圣的气质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台下的导演看的不禁鼓起了掌,连连称赞:“此乃仙境,简直惊为天人,大叹观止。既有追求生命的狂欢,也有刻画生命的浪漫。有种既入爱河,不死不休之感,时而优雅时而疯狂,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如履薄冰,妙啊,实在是妙!”
副导一听,连忙前言搭后语的称赞导演真有眼光。
云舒夫妻两人不知何时哭了,泪如雨下起来。他们为女儿感到欣慰,十年如一日的磨练,终有梅花从苦寒处盛开。
余望抬头望了眼天,仿佛从这黑暗的夜色中寻见光来,暗自喃喃:“我细瞧瞧,月亮喝了些浓酒,云朵里住满了你的影子。飘忽的撞进我心里,你抬眸一舞,满天的星辰都醉了。”
快要临场之时,导演单独留下了沈月眠,说要谈谈以后节目安排。
醒眼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说明是被看中了,不再需要复试,剧组破例征用。他们话里话外的明显犯酸起来:“要不说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跟我们这胡乱放养的就是不一样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这区别多大啊......”
云舒淡淡一笑,不予之回理。她温柔的眼神透过挂着的红色幕布,像是一眼就能瞧见女儿的未来,光途璀璨,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