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过时。
覃历熟读历史,立时拼出滋味,呵呵笑道:“是这个风格!”
张和脸色发青,魏晋可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时代。
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喟叹;有“人生若晨露,天道邈悠悠”的感慨;有“岂知穷达士,一生不再死”的伤怀;有“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的嗟叹……
就像卫绍生说的:轻蔑名利和尊乎达生是魏晋风度的时代特质和精神所在,萧散怀抱和风流器度是魏晋风度的具体表现。
这是张和心向往之的精神家园,岂能允许这般污蔑,指着李盈骂道:“一派胡言,魏晋风流竟被你这竖子如此糟践。”
“你说得没错,我自知胡言,故将杂志定名《荒唐言》,怎地。”
覃历心中了然,他手中有两本《荒唐言》。
第一本是从友人那拿来的,第二本是自己买的。
虽是同一刊,但两本书有不同,第二本的最后页多了一首小诗,是后来的加印版才有: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覃历感受到满满的文青气息,问道:“我听说这杂志是半月一刊?”
李盈点点头,“若不是文稿已交付刻版,我定把这一副放在七月望刊。”
覃历便道:“七月望刊的漫画,能否让我先睹为快。”
“啊?现在?”
李盈看向绍宁帝,覃历立知不合时宜,收声默默后退。
绍宁帝便笑道:“你且画来看看。”
李盈便提笔简画。
《求人不如求己》,这画确实平平,绍宁帝不甚满意,转身道:“行了,画到这吧,张慎推荐你为棋侍,让我试试你的水平。”
说罢指向张和道:“你先与张卿下一盘,胜过张卿,再与朕弈。”
张和已将李盈视为“不学无术、不顾人伦”的劣徒,气还没顺回来,当即道:“臣与此子理念不同,不愿与这败类下棋,望陛下理解。”
绍宁帝失笑道:“卿是棋博士,是棋侍的上官,李盈今天是来做棋侍的,你不验他,还要谁来?”
张和说道:“棋侍常伴君侧,不应只看棋力,此人不忠不孝无节无义,道德败坏,诚不该聘为棋侍,不必再验。”
绍宁帝看着他,语调转冷:“道德败坏?话从哪来?与你意见相左就是道德败坏?覃历的说法也与你不同,他的道德是不是也不如你啊?”
张和摇头:“覃大夫是君子之争,大家各抒已见,此子是小人诡辩,言语只为邀宠,怎能相提并论。”
覃历面无表情,李盈昂首挺胸,二人默默看着张和自杀。
绍宁帝脸色不虞,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大胆!”
“张和,朕告诉你,你读错了,朕也认为人心不古,朕也认为古人比今人更加贤孝,朕赞同你的说法,你有什么话说?”
张和不慌不忙:“臣绝无揣测圣意,陛下问询,臣率先说出自己的意见,与陛下一致,是臣的幸事。”
李盈忍不住道:“张学士为何定下双重标准,你我各抒己见,怎地张学士便是正常发言,我就是揣测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