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脚步声、低骂声逐渐远去。
被路南的癫狂吓跑的一行人出了门,胆气也壮了一些。
路南坐到躺椅上,微微喘了口气。
旁边没有声响。
路南道了一声:“人呢?”
随后那沉默的气氛才变得有些惊乱起来,“我在,小叔子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
年轻的嫂子连说话都小心翼翼,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化不去的悲怆。
“等会你便去村头让赵师傅做一副棺材,明儿请人埋了。”
“噢噢~好!”
陈玉说道。
脚步声远去,路南坐在躺椅上,手中握着锈箭。
“陈家老三带人过来,要吃我绝户,虽说被我吓走,但回去之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锈箭传来冰冷的触感,让路南心中升起了一些焦急。
热!
他要的是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灼热。
还有那响彻在脑海的大钟之音——
地魁,可食!
是金手指,亦或是那传闻中的诡异?
不管是什么,这关头他也要抓住。
“一个瞎子的疯狂,能吓得了一时,吓不了一世。”
村尾的一户人家,便有类似的情况,只不过那户人家的男人是断了一只腿。
亲戚要吃绝户,他也如路南这般提刀冲出,恐吓。
人被逼到了绝境,要不疯魔要不入棺。
但跛子和瞎子先天性太弱,所以,等亲戚们反应过来,很轻易地便将他架住,按在地上,如被关进了笼中的受伤野兽。
后来,听大哥说,那人被打断了另一条腿,在一个冬夜里,僵死在了屋外。
大哥知道此事后,才想着找个女人成家。
“家中无成年男丁,就会被人欺负。”
“用不了多久,陈家也会如那些人一样,将我按在地上,永世不得翻身!”
路南握着锈箭的手逐渐地用力。
陡然,一股滚烫从掌心传来,他心中一喜,随后便是看到眼前出现了一道字样。
“地魁,可食,重九铢。”
“是否食用?”
两行字体,字字珠玑,像是烙印在脑海中一般。
这一刻,手中的锈箭似开水一般灼热,在路南想要扔掉的时候,却见那表面的暗色锈蚀似活了过来,涌入掌心。
又似有一张饕餮大嘴,吞噬一切。
眼前一片血红,无尽的红光闪耀,再睁开眼时,眼前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个悬浮的天平秤安静地垂挂在一座湖面上。
左边是一滴血,右边则是——
路南猛然往后退了两步,眼中带着一丝掩饰不去的恐惧。
巨大的天平右侧,赫然是一座巨大青铜棺,四角有青龙锁扣,四边环耳露出拳头大小的青铜铆钉帽子。
看到这里,路南心中稍安。
最后,他看向了天平秤,左侧的那一滴血和右侧巨大的青铜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地魁,可食,重九铢。”
“到底是什么意思?”
地魁,莫不是青铜棺材里的东西?
那么可食用呢?
为什么会重九铢?
路南看向左侧的那滴血,正常来说,九铢的重量,是绝对对不上青铜棺那种体型,也只有一滴血才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