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居贤坊,正觉寺胡同深处,朱由检此刻站在一处院落门前,抬头望向门头那块匾额,上面刻着的“卢府”二字!
继而,朱由检缓缓转身四顾,周围的院落宅邸,一幢接一幢,青砖灰瓦,飞檐翘角,木门铜环!
晨光如细纱轻覆,更添几分沉稳与雅致,展现出一种只属于这个时代的独特韵味。
王晨恩留意到朱由检略微失神的表情,深怕惊扰到朱由检,以近乎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道:
“皇上,可要老奴前去敲门?”
朱由检闻声回过神,微微颔首作为回应,随后转身向墙边走去,想要寻一处可以依靠的地方,以缓解自身体态的疲惫。
自清晨起,他便匆匆踏上这段行程!
而昨晚更是彻夜难眠,初入新世界的激动尚未褪去!
那龙床虽是尊贵无比,但朱由检却有个认床的习惯,故而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当今日晨光初照,他便已感到一身疲乏,腰背酸楚,满是不适!
常喜敏锐地捕捉到了朱由检的倦意,动作迅速地跪伏在地,谄媚的笑道:
“万岁爷,若您感到疲累,奴才给您当板凳,您就坐在奴才背上稍作休憩!”
朱由检看到常喜突如其来的动作,初时一脸愕然,随即挥手道:
“起来吧,朕还没到站不了的地步!”
言毕,朱由检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古代帝王的礼遇真是太腐败了,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青年,怎能容忍这种漠视人权之举?太监同样宝贵的生命,岂能被轻忽!我誓与封建糟粕斗争到底!】
朱由检见常喜已起身,淡淡道:
“今后无需如此,话说回来,常福那边可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常喜略一沉吟,恭敬回应:
“陛下,常福目前尚未归宫,料想是客氏家族的财产颇丰,查抄工作颇为繁复,耗时较长。不过,据昨晚常福遣人送来的密信所述,表面上的账目已基本清理完毕。”
朱由检听罢,轻轻点头,眉间隐现好奇:
“数额大约是多少?”
常喜接言道:
“初步估算,约为三百八十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朱由检不由暗暗吸气:
【三百八十万两……若按现代钱币换算的话,那将是怎样一个惊人的数字!】
朱由检冷声道:
“客氏自家的财富便已如此惊人,那与她相互勾结的其他党羽,乃至整个宫廷内外,又隐藏了多少未被揭露的贪墨?”
常喜感到了来自帝王的压迫,连忙低头,语速加快:
“陛下明鉴,客氏势力庞大,与其交好的宦官、外戚乃至朝中官员不在少数。据臣等初步探查,一些官员府第中,金银财宝、田宅地契数量之巨,令人咋舌。这还仅仅是冰山一角,更多详情,需得深入彻查方能知晓。”
朱由检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道:
“你遣人去与常福说,其余党羽暂且按下不表,先集中于客氏一门亲族,务必做到迅速、准确,不留任何遗漏。”
言毕,朱由检轻叹一口气,心中暗忖:
【我新皇登基未满月余,根基未稳,且朝中局势复杂,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目前只能步步为营,徐图渐进啊。】
常喜领命,立即躬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