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语气里,仿若封袀就应冲在最前线,厮杀策马,用性命换得大齐安宁。
若能安稳度日,谁会愿意以命相搏?
不是封袀生来就该在战场上舍生忘死,他之所以在大齐危难之际次次自愿带兵征战,不是为自己谋前程,而是为百姓谋安宁。
那些暗地里讥讽说定国侯府的小侯爷爱出风头和逞能之辈,才是真的心胸狭隘,无顾大局之胸怀。
邹老让封袀坐下,神色肃穆,一字一句道:“一人成云蛇阵,成阵之人需以性命承担阵法带来的反噬。而花汐监生提出了分阵想法,相同的伤害分担到更多人身上,便是不轻不重的轻微损伤,不仅不影响成阵将帅性命,亦能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听到这话,不少人微微惊诧,似是没想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懂得这个。
这分阵之法听起来简单,但是如何分,怎么分,何时分,都需往里深究。能独自在短时间内完成阵法,花汐确实是厉害。
江野惊叹,捅捅封袀的肩膀,“你家小姑娘,好像挺不一般的。”
封袀轻啧一声,桃花眸弯起,讥讽道:“那跟你有关系?”
反正是我家的。
江野:“…………”
兄弟,虽然同我没关系,但是好似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
国子监下午放学后,花汐正在学堂内留下洒扫。
监生们成群结队,谈笑风生着一道回府,言语间妙趣横生,不时有笑声传来。
学堂紫檀木雕窗外映着落日霞光,暖黄色的光晕洋洋洒洒落进学堂,监生们的木桌案几,宣纸墨砚都笼罩在暧昧温柔的光里。
学堂内只余封袀花汐两人。
花汐在案几前起身得同时,封袀也在后面站起来,勾着唇看她。
“喂,花小汐,你很厉害呀。”他桃花眸潋滟,语气调笑,倾身向前拿手指戳了下小姑娘纤弱的软腰。
花汐没来得及躲开,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了他一句登徒子。
封袀已经见怪不怪,接受良好了。
花汐一向怕痒,被封袀碰过的地方更是每次都仿若小虫触角轻挠似得酥痒,让人厌恶得很。
她不欲理会封袀,正要去前面收拾一番学堂,却被两步就到她面前的封袀抬臂拦住去路。
花汐咬着唇,不想和他讲话,瞧着他没有放她过去的意思,便好脾气地转身想从一侧绕过,却被封袀弯着唇,矫捷地再次拦住。
花汐再绕,封袀再挡。
几个回合后,花汐杏眸微愠,眼尾都被气得绯红,她还是不发一言,但心里已经委屈到几欲落泪。
少年偏着头,俊美的轮廓清晰,唇边笑容轻佻,花汐不言,他亦不语,两人就这么在这儿面对面而立。
花汐被磨得没脾气,他在前面挡着,她哪儿也去不了。
她只好轻缓地呼了口气,试图同这个无赖讲道理。
“你到底想干嘛啊?”小姑娘无奈,微仰头看着封袀,水盈盈的眸莹润勾人,软嫩又娇怜。
她就这般直勾勾地瞧着封袀。
周围好似都敛了声响,学堂外刺耳的蝉鸣清晰,却愈发衬得学堂内沉寂安宁。
少年瞧着肤若凝脂,不谙世事又毫无攻击力的小姑娘,喉间凸起轻滚,他微仰起脖子,脖颈线条霎时紧绷。
少年哼笑一声,嗓音覆上了莫名的哑然,“花小汐,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花汐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地问:“为何?”。
封袀难耐得舌尖舔了舔唇,一步往前把小姑娘困在他的臂弯与书桌案几间。
“花汐,你可别勾引我啊。”少年低着头凑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边,让她瞬间耳根子红了彻底。
这人难不成是有癔症?谁勾引他了呀!
察觉到此时两人距离有点儿近,花汐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封袀不要脸地垂眸轻咬了下耳垂。
唇齿间柔嫩的触感是夜夜梦中的熟悉。
花汐一颤,杏眸惊诧瞪到滚圆,耳边湿热。
只一瞬间,晴天霹雳,地动山摇。
少年湿润的吻像是带了火,砰得一下让花汐整个身体倏然间软下来。
她腿一弯,一下子扑到封袀怀里。
少女温软的胸脯压上了他精壮的胸膛,她从脸蛋到脖颈全都是绯红一片,像只刚出笼的小虾米,腾腾冒着热气。
英明神武的封小侯爷思绪一片混乱。
已经忘记了本来要留住她的目的。
天呐!
她怎么这么软。
怎么这么香。
温香软玉在怀的封袀觉得自己不想当个人了。
他想当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