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便到了封袀的位子上,瞧见是那人给封袀下的战帖,竟是因为沈清秋。
丞相之女沈清秋乃是京城盛名在外的贵女,医术高绝,饱读诗书,是京城不知多少公子的梦中情人。
花汐瞧了眼那战帖,只觉颇有些无聊。
抢女人什么的,多半是因为闲的。
下午有陈夫子的课。
“各位监生,咱们解试马上就要来了,这几天大家都抓紧复习一下,别成天吊儿郎当的老想着玩。”
陈夫子在台上捋了捋胡须,视线总是不经意得朝花汐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瞥,敲打的意思很明显。
花汐身子坐得更直。
一直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是骑射,这是一向不爱学习的,紫班少年们的天堂。
谢长歌和不少女孩子在场上玩着蹴鞠,花汐安静坐在一片树荫下奋笔疾书。
她身子病弱,虽平常看不出端倪,却参加不得骑射、蹴鞠这等活动。
草场上,有浅浅淡淡的九里花香,树叶簌簌作响,伴着黄昏的霞光。
树的背面有两个女监生在闲谈,声音清晰,正好传进花汐耳里。
“你说到底哪家姑娘才能配得上这么俊俏又风流的封家小侯爷?”
“沈清秋呀!人家解试次次榜首不说,还身份尊贵,医术了得。”
“可封小侯爷是定国侯之子啊,骑射兵法样样出色,去年平定西域时,我听说封小侯爷凭借一己之力连斩对方五个首领!”
那边一个监生发出感叹,“要我说,京城好像还真没哪家的姑娘配得上这般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花汐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楚,手里的笔倏然顿了下。
她抬头看向草场上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少年,他手持弓箭,意气风发,眉目张扬。
那是她从来不敢奢望的,鲜活的生命。
她眨了眨眼,又重新垂首,看向手中医书。
寻常之人辨别不出,但若是名医来此,便能察觉花汐手中这本医书乃是百年难遇的孤本,其间丹方晦涩难懂,高深莫测,治病救人亦有奇效。
“花小汐,这么孤单,自己一个人呢?”少年清朗调侃的声音传过来,花汐下意识抬头。
眼前的少年刚在比武场上下来,他扔了手里的马鞭,活动了下筋骨,额前黑发被汗浸湿,桃花眼微眯,有醉人的温柔。
“写什么呢?”他弯着唇,蹲下身与她平视,一把抢过小姑娘手里的毛笔,状似不经意的一甩。
不偏不倚,一排墨恰恰好好落在小姑娘胸脯上,分毫不差。
这一方的空气突然凝固。
花汐愣神低下头看了看,又呆呆愣愣抬起头,接着小脸儿一点点涨红,羞愤的站起身,“封袀!”
他这个登徒子!
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
封袀唇角勾着笑,也随着她站起来,无耻至极道,“嗯?小爷又不是故意的......”
“帮你擦擦不就好了?”
说着,他便不规矩地伸手,想覆上小姑娘的胸脯。
花汐瞬间一惊,如受了惊得兔子那般迅速拉开同他的距离,白嫩的小脸上是不自然的绯红,一双湿润的眸儿娇弱又可怜。
天地良心,在她十几年的生涯里,她就没碰到过这种人!
封袀却像是诚心认错那般,“是我不好,希望能给我补救的机会......”
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刚想一把扣住小姑娘的腰,却被她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
“别碰我!你这个登徒子!!”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将封袀留在原地自己跑了。
真是要命。
小侯爷站在原地,桃花眼弯起,摸着她方才推得地方,
笑得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