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士诚三兄弟自然不乐意了。要知道,这些盐只要一被拖进衙门,那就绝对没有再拿回来的可能性了。更别提什么罚款蹲牢房之类的处罚了,光是这些盐被充公没收掉,他们就已经无法承受这个损失了。
于是乎,三人只能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起来。然而此刻的邱义或许是因为饮酒过量,脑袋有些发昏,完全不顾及平日里那些私盐贩子对盐警来说无异于待宰羔羊一般,需要慢慢宰杀才能获取最大利益的事实。若换做平常时候,面对如此求饶恳请之态,他恐怕早就放行了。毕竟一下子把羊宰了,不仅此次无利可图,往后连羊毛都薅不到一根儿了。
可惜今日的邱义似乎真的沉醉其中,误以为自己便是此地当仁不让的霸主,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早些时候那些因行为举止过于张狂而惨遭杀害的贪官污吏之事,早已被他抛诸脑后。即便后来张士诚将身上仅存的十几两银子全数掏出交予他手中,仍然无济于事,邱义执意要将运盐车押送至官府衙门。
张士信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他猛地抽出一把破旧的扁担,如同一道闪电般横在马车前方,怒目圆睁地喊道:“今日无论如何,我们绝不允许你将这辆马车带走!”
“哦?莫非尔等想要造反不成?难道你们就不惧掉脑袋吗?”邱义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眼神鄙夷地注视着张士信,似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士信紧咬牙关,手中的扁担被他握得咯咯作响,他怒吼道:“若是阁下执意逼得我们无路可走,那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说话间,他舞动着扁担,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好啊,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老子便成全你们!”邱义顺手将酒壶狠狠地朝张士信砸去,紧接着迅速拔出腰间锋利的弯刀,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对方。
眼见双方动起手来,张士诚与张士德大惊失色,这要是真闹出事来可不得了!于是他俩毫不犹豫地抓起扁担,一同朝着邱义冲了过去。
只见邱义手持腰刀,身形敏捷地穿梭于三人之间。尽管面对三人围攻,但他却游刃有余,甚至逐渐占据上风。这一幕令他倍感兴奋,不禁狂笑道:“哈哈,我当那传说中的张大侠张士诚有何等通天本领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张士诚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盐警,其武艺竟然远胜自己。一时间,他开始对自身的武功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经过数个回合激烈交锋后,不出所料,张士信手臂遭刀划伤,但伤势并不严重。眼见自身实力远逊于邱义,张士诚高呼一声:"暂且撤退,日后再来寻仇!"
言罢,张士诚与其两位兄弟果断舍弃马车,如疾风般朝着家中狂奔而去。邱义见敌人逃窜,并未追击,只是将三辆马车系于一处,缓缓牵拉至官府庭院内。随后,他独自踉踉跄跄返家,计划次日再处置此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登上缥缈峰包山寺潜心修炼已逾三载有余,正值龙年新春之际,李行素已然度过十三载春秋。
如今的李行素,身形挺拔高达七尺,昔日初入山门之稚童模样早已消失无踪,俨然一副翩翩少年郎形象。尽管面庞仍透着些许青涩稚嫩,但其气质却越发成熟稳重。不仅如此,其内功修为更上层楼,连晋两级直达炼气期七层;而那套"般若神掌"亦得弘智禅师倾囊相授,可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弘智禅师自觉已无更多技艺可传授予他,遂令其下山历练,以求更高境界。
张士诚三兄弟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中,迎面撞见了刚从缥缈峰赶回的李行素。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神色慌张的三人。未等开口询问,张士诚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他们得知官府即将前来缉拿,心中惶恐不安,只想着尽快逃离此地,以保全性命。然而,当李行素听闻此言时,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如今的他历经磨难,早已褪去稚嫩孩童的模样,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玩伴,张士诚等人意识到不能再将其视为普通少年对待。于是,他们详细讲述了当前面临的困境,并表示正打算收拾行囊细软,举家迁徙,远离是非之地。
李行素耐心倾听完毕后,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如此匆忙出逃,实非上策。家中老幼众多,若只顾自身安危而弃之不顾,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安身之所?依我之见,倒不如另谋出路。"
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及道:"据闻,约莫一年前,颖州刘福通与蕲州黄州徐寿辉、彭莹玉等人相继高举义旗,发动红巾军起义。他们声势浩大,已攻占诸多城池领地,距此亦不算遥远。既然无路可走,不如效仿彼等壮举,斩杀那些贪赃枉法之辈。即便失败,大不了届时再前往投靠他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