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回来后,李剑立即将方某某宿舍门口的公用电话提交给市局,实施了监控措施。
到九月二十日,市局通知李剑,发现有一上海MH区的公用电话,多次打入被监控的电话找方某某,打入电话的人很可能是楼军前。
这是几个月来,最激动人心的消息了。李剑因为有其他工作走不出,他让黄人杰带队从刑侦队和洪宅派出所抽了六人组成守候组,前往上海守株待兔。
黄人杰六人在上海的街头装扮成捡废品的,擦皮鞋的,在一小型广场边的公共电话亭附近,转悠了整整十天,一直没有等到“兔子”的到来。
到了29日,铁公正和李剑一起赶到上海慰问守候组的兄弟们。黄人杰提出了要求,说兄弟们连续守了十天了,都很辛苦,都想回去休息几天,能不能等过了国庆节再来守。
李剑不同意,表示自已会留下参与守候的,再从局里另外抽调几个人来替换,不要六个人一起休息,实行分批休息。可是铁公正心软了,对李剑说:“估计国庆节大学要放假,楼军前应该不会来打电话的,还是大家一起回去,养足精神,过了国庆再来吧。”
李剑见副局长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勉强同意暂时撤兵。可是回来后的李剑心里一直不踏实。到10月4日下午,李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市局来电告知李剑,楼军前又用同一个公用电话打了被监控的电话给方某某。
李剑虽然很后悔,但他并没有过多地纠结。马上叫来黄人杰等人,告知了情况。
黄人杰马上作出了检讨,说都是他不好。
李剑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说的话我的责任更大。我想楼军前每次都到这个电话亭打电话,说明他一定在该电话亭附近有落脚点,这次去,大家一定要树立信心,一直要守到他出现为止,不抓住他就不回来。黄人杰你们原班人马今天先去,我安排一下,明天也会赶过去的。”
黄人杰很不好意思,还想再说什么,李剑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不要有压力,去吧,叫大家认真一点。”
在黄人杰带队出发后,李剑叫来洪宅派出所的民警金光标。问他在楼村有没有关系好又信得过的人,而且必须是能一眼认出楼军前的。
金光标说:“给我提供线索的这个人就可以。”
“那好,你让他准备一下,明天随我出差一趟,叫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的,我这就去找他,注意事项我会同他讲清楚的。”
李剑又说:“你告诉他,案件破了之后,悬赏通告上的奖金肯定会兑现的,随我出去这几天的误工费也会给他的。”
“没事,这个人的素质很好,我会同他说的。”
第二天上午,李剑带着这个楼某和赵刚赶往上海与黄人杰他们汇合。
黄人杰等人仍然是假扮捡废品和擦皮鞋的,赵刚被黄人杰化装了一翻后也加入了捡废品的行列。而楼某,被李剑伪装了一翻后就跟着李剑逛街,寻找目标。走累了,俩人就找兄弟擦皮鞋,皮鞋是擦了一次又一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10月7日下午四时许,正在逛街的李剑,注意到了一个正走向目标电话亭的男青年,这时边上的楼某也拉了一下李剑,轻轻说了一声:“是的。”
李剑立即向电话亭快速靠近,并同时做了一个抓捕的手势,在电话亭附近擦皮鞋和捡废品的守候人员均放下手中的活,一齐向电话亭靠拢。
楼军前怎么也想不到出来打个电话也会有危险,他还没反应过来做出任何动作,五、六个民警已同时扑向他,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李剑拿出警官证,向围观过来的群众解释:“我们是公安人员,正在抓捕逃犯。”然后就分开围观人员,指挥大家将楼军前带到离抓捕地点不到500米的派出所,这是李剑在之前逛街时就观察好的。
带到派出所,李剑与派出所领导沟通了之后,即借用了一个审讯室就地审讯。李剑还第一时间脱下楼军前的皮鞋,看了下鞋底。发现与遗留在现场的鞋印花纹完全吻合。
李剑知道,楼军前刚刚被抓,心理处于极度崩溃的边缘,惊魂未定中,反审讯的防线还未来得及构筑,正是审讯的最好时机。于是安排黄人杰和赵刚主审的同时,自已也参与审讯。
刚开始,无论审讯人员怎么问,楼军前一句话都不说。连自已的姓名、年龄也不回答,他脸色铁青,始终低着头。一个小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事情发生后,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当梦醒来的时候,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接着,楼军前就如实交待了整个作案经过。他交待,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他向父母要了五万块钱,那是家里所有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