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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似水流年

小学的样子到现在依然记得特别清晰,门是朝北的,大门是开合的那种,靠西边有一个开出来的小门。两边种了两棵树,每到6、7月份的时候,那个树会开粉色带绒毛一样的花,特别的好看。下雨的时候会被雨水砸落满地,地上也是粉粉的,天晴了之后有的时候还会捡起来,往空中扔,跟蒲公英一样随风飘着,最后散落在地上。几十年都不曾知道这个花的名字,也没有去特意的去查过,之后的日子里再没看到过,但在记忆里却不曾忘记过。直到后来看甄嬛传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树开的是合欢花,宁嫔在雨中捡合欢花的那一幕,感觉很真实,跟我之前感觉是一样的,那个意境在我的记忆里也是存在的。校园北侧都是用得都是用的铁栅栏,内侧是弄的花坛,花坛里种满了月季,长得很高的,从外面密到看不见学校里面,开花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颜色,花朵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学校的西边墙里是种了很多的松树,会结表面有霜一下的小果子,秋天的时候还有小松果。课间的时候喜欢躲在那个里面,更加吸引我的是里面的马蜂窝,捅的时候那个刺激和紧张感特别让人满足。松树的旁边是两个单杠和一个双杠,旁边的地方是两个小房子,一个是学校厨房做饭的地方,一个是冬天放煤的地方。学校南边种了几棵洋槐,夏天的时候从树上会耷拉下来很多绿色的肉虫子,我们都管它叫“吊死鬼”,拉的粪便是黑色的一个点一个点,做值日的时候十分讨厌这个东西,扫也扫不掉。西南侧有个跳远的沙坑,踏板是一块木头,沙坑里没有太多的沙子,跳进去的时候硬邦邦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沙坑陪伴了我很久的时间。最后说说学校的中间,有正方形水泥块铺的一条路,中间是花坛还有一个国旗杆。在上小学的日子里,我最努力的事情除了胳膊上带的那个大队长的三道杠以外,最大的执念可能就是在每周一的时候,能站在最中间,当国旗手去升国旗。在之后的当学生的日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最初的执念一直伴着自己。二十多年以后,我这些地方的样子仍然深刻的存在我的记忆里。我走进了曾经心里向往的地方,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活。在我的记忆里,这6年的时间是我最开心、最自由、无忧无虑的时光。上学以后,我领到了校服,穿起来宽宽大大的,那个时候流行穿白球鞋。在妈妈总是把我收拾的特干净,我穿的衣服鞋子总是班里最干净的,衣服上皂粉的味道也一直都记得。到现在虽然不太喜欢买衣服,但是穿的衣服鞋子总是干干净净的。尤其是对鞋子似乎有洁癖,看见鞋子不干净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上学的时候班里的孩子也不多,同龄的就是十多个小朋友,还有的就是其他地方来这边工作的子女。大家一起上学放学,感觉最开始的几年级学习的知识有限,跟幼儿园差不多,学习的也是一些简单基础的,其实这块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却能记得的就是我那些年所拥有的平凡的、简单的快乐。早上上学前,会在村里一个老夫妇开的早点摊儿吃早饭,那个棚子是石棉瓦搭建的比较简陋,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吃馄饨和油条,馄饨里面倒很多的醋,放好多辣椒油。我还记得那个老爷爷炸油条的样子,还记得那个老奶奶弄馄饨的情景,那个碗的样子,那个勺子的样子,甚至记得那个馄饨和汤水的样子我都记得。那个时候能吃到那些,让自己感觉到十分的满足,如今卖早点的那个老爷爷老奶奶前几年已经去世都不在了。在学校里面除了读书,下课的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跑,院子里有一棵特别大的树,抱都抱不过来的那么大,下课的时候就喜欢围着那个树跑,使劲跑往那个数树上蹬,看谁爬的高。喜欢去西边的松树里面躲着,捅马蜂窝,吊单杠,踢足球。有次踢球的时候让我守门,高年级的人一脚球踢过来,直接闷到我脸上,那个脸上都是麻木的感觉,一下就倒下了,鼻孔的血流的都止不住。之后的好多年和别人踢球守门都有阴影,看到球过来就想躲。那时中午放学的时候回家以后,学校的门到下午上学前十分钟都是不开的,规定在那个期间学校两侧多少米是不能出现的,还有值日的同学守着,被发现还要扣分。大家总是吃完饭早早的从家里出来,到学校门口一起玩。在学校对面的有一个村里人开的小卖部,可以买大大泡泡糖和各种小零食,我买东西的时候那个卖东西的女人似乎不太喜欢我,她都对我一直没有好脸,不知道是人本身的性格问题,还是看我每次买的不多,就看我不顺眼。除了小卖部,马路边上还有村里推车卖玩具卖零食的,我所有节省下来的零花钱都消费在了这个上面。我最最最喜欢的就是一个老奶奶卖的炸麻雀,那个时候并没有环保的概念,麻雀特别多,也不用保护动物,那个时候还属于四害里的动物。大家都是用粘网抓住的,那个老奶奶每只麻雀卖五毛钱一只,炸玩以后香香脆脆的,放点辣椒面,咬在嘴里那个头会爆浆,小腿儿炸完特别的有嚼劲,味道真的是太绝了,之后到现在再也吃不到了,再弄可能就得进去了。除了吃的,我还买四驱车,买飞碟,买吹泡泡的胶,买各种各样的东西。那时候妈妈已经有了一份比较不错的工作,我的嘴是一点没有受委屈。

那个时候没有升学的压力,年纪小考试也没有人会放在心上。等到放假的时候娱乐项目更多,在家后面的沟里挖黄胶泥,在奶奶家的过道里做泥盆泥碗,和哥哥弟弟还有其他小伙伴比赛,看谁摔的响,看谁摔的孔大到不能用泥巴封上。在地上挖好多坑玩弹球。爬到家后面的一棵斜着长得柳树上给喜鹊做窝,在树分叉的位置上躺着睡觉。在树上用绳子绑着一块板子,在河边荡秋千。在后面的河沟里蹲鱼,罐头瓶子口用绳子拴好,这边绑在棍子上,把罐头瓶子里面放点馒头渣,沉在水里,等玩完别的回来再提起来看有没有小鱼,如果有有拿回家养在小盆子里。还可以在河里抓蝌蚪,找癞蛤蟆一滩一滩的卵装在瓶子里,那个颗粒状产完一片一片的,滑溜溜的手感放到现在是让人恶心至极的体验。在村的西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麦地,等麦子长高的时候喜欢在里面跑,放自己做的纸风筝,风筝是用玉米杆儿的外皮做的,用挂历糊起来的,虽然很简陋但是能飞特别高。那时的我就像那个风筝一样,在有风的日子里,在广阔的天空里飞翔。什么时候玩累了就把麦子压倒一片躺在里面,那个才是真的自由,那个时候心里一点别的都没有,没有压力,没有痛苦,没有责任,什么都没有。突然有些碎碎念,那时候的快乐真的是我最宝贵的记忆了,心里十分十分的怀念。

慢慢的自己就长大了,到五年级的时候已经是长到了十多岁了。在那之前,学校里的老师都是特别年纪大的,无论是任课老师,还是主任和校长,岁数比较大,让人没有什么想亲近的感觉,更多的可能是有些许的敬畏害怕。五年级的那年学校里分配来了几个新的老师,都是年轻刚刚毕业的,有教语文的,有教音乐的,有教体育的,还有教英语的。年轻的新的面孔给学校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大家充满了新鲜感,都充满了好奇。那时候是我第一次接触英语,学科很吸引我,老师也很吸引我,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懂。在多年以后再来看,再来去感受那个时候的感觉,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之后所有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一些微妙的感觉已经在心里萌芽了。其实从那时起,我的青春故事就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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