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意想不到，眼睛又弯了弯，看看我腰间的玉佩。

“唤我什么？”

“哥哥，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好久没吃东西了。”

他轻笑一声，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叫藏月。”

……

他带我去吃了阳春面。

吃完一碗，还是有些饿。

方才来的时候，看到这座城已经很是破败了。

外面连颗草都没有，想来城里食物也不多，这碗面当是很贵才对。

我没有银子，还不起他。

“要不要再来一碗？”

“要！”

我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他又笑了，转头问掌柜的又要了两碗。

……

我摸了摸吃的饱饱的肚子，有些满足，偷偷眯眼看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

跟着他可以吃饱，我心想，于是我加快脚步，与他并排而行。

“哥哥，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他放慢了脚步，唇角还是熟悉的笑意。

“为什么想跟着我？”

“跟着哥哥可以吃饱。”

我诚实的舔了舔唇。

他笑出声。

“可是哥哥做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这样，你也愿意跟着吗？”

我着实犹豫了一下。

他说的是杀人放火，可是方才的明明都是妖尸。

会不会哪天，顺手把我也杀了？

“那我还是自己去找吃的吧。”

听了我的话，他停下步子，蹲下身似笑非笑看着我。

他是不是恼羞成怒，要杀我了？

我紧张的看向他。

“藏月，杀人放火，滥杀无辜都是不对的，”看见他眼里明晃晃的笑意，我松了口气，又听他说，“日后就跟着哥哥，哥哥带你成仙。”

……

维持人形也是需要法力的，我修为低，大多赶路的时候，都是变成狐狸趴在他肩头或是怀里。

他从来不计较，只是低低笑着。

“娇气。”

我只用爪子撩撩他额前落下的散发，他还是笑。

“阿月，不许闹。”

跟了他几日，我倒是觉得之前他说的话不错。

他确实是日日做的杀人放火的勾当，准确来说，是杀妖。

杀那些滥杀无辜，灵智未开的妖鬼。

今日他如往常一般顺着怀里小狐狸的毛发，突然开口。

“阿月，今日若是遇到滥杀无辜的妖物鬼物，你来杀。”

我餍足的眯着眼睡觉，只当他是玩笑话。

他又晃晃我，温温柔柔的说。

“阿月，我说过，要带你成仙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又趴到他肩上，不让他抱着，表示我的不满。

并非我不愿杀生，而是懒。

他反手摸了摸我毛茸茸的头。

“修善缘，修满了，也便成仙了。”

“那为什么只杀妖，不杀人？难不成就没有作恶的人吗？”

“有，只是不归妖管。”

“那为什么那些修士杀了妖，却还可以继续修炼？”

听到这句话，我清清楚楚的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

“天道如此，不论好坏，人诛杀妖鬼是天经地义，妖鬼杀人却是恶。”

见我一直看着他，他又将我抱在怀里，眼里重新有了笑意。

“所以我们阿月，日后万万不可杀人。”

……

走了没多久，眼前出现一座村庄，村口的石碑上染着血。

他把我放在肩头，疾步走进村庄里。

我拍了拍他背后背着的剑，示意他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