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后面又有一人道。
老者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就是可惜了那个外乡人,虽然救了回来,却因伤势太重,没多久就过世了。唉,当时我若能早到一会,也许就不会那样了。”
看着他耿耿于怀的样子,旁边的中年人安慰道:“北叔,你已经尽力了,那也没办法,你看我们今天一下子救了两个,也算是菩萨保佑了。”
孟斧和涟漪心中感激,再次拱手向众人道谢。一路行去,穿过树林,张义北指着前方道:“你看,那里就是我们的村子。”
孟斧望去,只见山脚下甚是平缓,前前后后,住着三四十户人家,此刻许多妇孺说着闹着,远远迎了上来,想必都是各自的家人,心中牵挂,早就候在那里了。
一番热闹后,孟斧和涟漪便住到了张义北家中。张义北的家在村子后头,便于他上山采药。家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瘸腿的儿子张成良和孙女小雯,小雯约摸十八九岁,容貌秀丽,略显腼腆。
安顿好之后,张义北取出些草药,又叫来小雯,为二人清洗疗伤。孟斧和涟漪这才知道,此处的狼与别处不同,咬到人后,伤口会迅速溃烂,极难愈合,一般的伤药不起作用,只能用当地的风血草才行。
忙了大半时又吃些东西,直到半夜方才就寝,涟漪自然与小雯同住,张义北和儿子一起,孟斧就在外间打地铺。
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伤口已好了许多。换过药后,小雯也做好了早饭,端到院子外面的木桌上,张义北歉然道:“山里穷苦,只有些菜团子和稀饭,怠慢二位了。”
孟斧忙道:“哪里哪里,老伯言重了。”
吃过饭后,张义北便上山采药去了,小雯还要照顾父亲,孟斧和涟漪便闲了下来。二人很少这般清闲过,不用练功,也不用提防,甚至连兵刃都不用带,只觉得无比轻松。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两人坐在村后的大石上,涟漪依偎着孟斧已好久未说话了。晚风中她秀发轻扬,不时拂过孟斧的脸庞,丝丝缕缕,撩人心弦。
落日余晖下的村庄,宁静而祥和,炊烟袅袅,青山绿水,衬着满坡的野花,盛开的杜鹃,五颜六色,无比绚烂。
“若能不回去,在此终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该多好啊!”也不知多久,涟漪轻声说道。
“还记得在剑竹山,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孟斧低声道。
“当然记得,每天都会想起,我就是靠它才活着的。”涟漪幽幽道。
孟斧缓缓握住她的手,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他仿佛在对涟漪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黑暗尽头总有光明,暴风雨也只会让天空更加湛蓝,再崎岖的路,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走到未来!”
“到那时,我们就再不会分开了,是不是?”涟漪低声道。
“当然。”孟斧点了点头,但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鹊儿,最近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还故意躲着他,也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