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刘云蔚兴致不减,又道:“先生若不倦,可与我同去书房,近日刚得了一幅巨然的画,正好一起赏玩,如何?”
“求之不得。”乔盈画一笑,二人随即离席而去。
书房不同于客厅,属于私密之地,非亲非故,不可入内,而刘云蔚能在这么短时间,便带乔盈画前往,当真可说一见如故了。
迤逦之间,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内。两间精舍,数杆修竹,几盆君子兰,清心悦目,角落还有一株老槐,又粗又壮,枝叶繁茂,为院子平添了几分宁静与沧桑。
行至台阶下,乔盈画止步,抬头望去,只见门扉两旁各题有一句诗词,‘草堂春静闻啼鸟,落英一任秋风扫’。横批‘云闲’两个字。
刘云蔚拈须微笑:“门旁两句,文先生以为如何?”
乔盈画轻声吟读了一遍,抚须道:“诗好,字妙,意境高,如老朽所料不错,此当为大人手笔。”
刘云蔚点了点头:“献丑献丑,叫文先生见笑了。”
“哪里,大人过谦了。”两人呵呵一笑,刚欲迈步,刘云蔚忽又转过头对着王扬帆道:“室内狭窄,你等便候在门外吧。”
“是,老爷。”
乔盈画也望着孟斧道:“你也等在这里,我不出来你不许乱跑,听到了吗?”
孟斧心思转动,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半晌方不情不愿,低低的应了一声。
刘云蔚知道这一进去,定非一时半刻,便微笑道:“小孩儿家天性好动,文先生就不要过于管束了。这样吧,王管事你带这位小朋友四处逛逛,也免得他寂寞。”
“是。”王扬帆应了一声,转头对孟斧微笑道:“走,小兄弟,我带你出去玩玩。”
孟斧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却未敢动弹,只眼巴巴的望着乔盈画低声道:“老师!”语气中满是期待。
乔盈画皱着眉,略作沉吟方勉强道:“也罢,你便随王管事出去转转,不过不许顽皮,否则我定不轻饶,听到了吗?”
“是。”孟斧满脸喜色忙道。
吩咐完之后,刘云蔚和乔盈画方才迈步上了台阶,孟斧跟着王扬帆去了,余人则候在门外。
出了院子,孟斧似是放松下来,东张西望,一副好奇的样子。
见状,王扬帆不禁暗忖:“这小家伙在文先生面前老实拘谨,实则天性未泯,也是个顽皮少年。”当下微微一笑,便闲聊起来。
孟斧心不在焉的说着话,眼睛却没闲着,看看这摸摸那,兴趣盎然。王扬帆只道他随师隐居,未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在意,不过从说话中可以觉出,其年纪虽小,言谈却不俗,想是耳濡目染,受老师熏陶所致。
走走停停,穿过一个大院,忽听一阵喝彩声从花圃后传来。二人转过去,只见一块空地上,七八个少年正在蹴鞠,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