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斧心念电转,想了几个办法,都不能确保自己和涟漪全身而退,除了击败此人,别无他策,但这又谈何容易,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试探。
“你来晚了,离合丹已经被人取走,不在我身上。”
“是么,那我就只能剥光你仔细找找,如果真的没有,我会带走那丫头,直到你把离合丹送来。”
白烛语气平淡,心中却丝毫不敢小觑孟斧,虽然他比自己小了不少,但刀法却很可怕,不能以常理度之,真要出手必须全力以赴,如不能尽快将其击败,便去控制那个丫头,逼其就范,那是他最大的弱点,对一个堂堂四龙黑衣来说,此举虽说卑鄙,但作为杀手这些都不重要,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才是根本。
听他以涟漪要挟自己,孟斧的目光愈发平静。
“你是四龙黑衣,以大欺小,就不怕被刑堂的人抓住?”
“放心,附近没有别人,你就不用拖时间了,我再问你一遍,交还是不交?”
孟斧望着他,双唇紧闭,忽然身形闪动,两人同时拔刀。风驰电掣,刀光凌厉,当当数声,孟斧连退三步,胸前伤口崩裂,疼痛无比,但他犹如未觉,神色平静,再次冲了上去。
虽然他在刀法上并不逊色,但毕竟年少,气力和内力都要弱上一些,而且白烛也是毫无保留,全力出手。
一声长啸,孟斧疾进疾退,用身法速度与之周旋。
白烛知他想用啸声引来刑堂的人,不想再拖延下去,长刀疾舞向山洞冲去。
形格势禁,孟斧无法,只能力拼。涟漪知晓处境,也握着刀从洞里冲了出来。
“别过来,快跑!”孟斧沉声喝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烛冷笑便欲追去,孟斧拼死抵挡,胸前伤口不断撕裂,一片血红。
涟漪惊惶,哪里肯舍弃孟斧独自逃走,也挥刀上前拼命,她腿上有伤,本就行动不便,上来也只是自投罗网。
孟斧心中一叹,他并非舍不得离合丹,而是就算给出去,还有别人会来,他说被夺走谁又会信,定然没完没了,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过此关。
他正欲说话,便在此时,一声冷哼响起,一道身影从另一侧大步而来,高鼻短发,目光睥睨,竟是石碎。
见到是他,白烛又惊又惧,心中暗暗叫苦,哪怕来的是巡查也比这个煞星强些,如此那离合丹再不做他人想。
功亏一篑,他暗自痛惜,不过痛惜归痛惜,他见机倒快,立时退了出去,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三枚腰牌,挂在旁边树枝上,冲着石碎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慢着。”冷声传来,白烛脸色微变,转过身道:“不知师兄还有何吩咐?”
“以大欺小,就这么走了?”石碎目光冰冷。
闻言白烛心头一紧,不知石碎何意,难道还想打抱不平?他已交出腰牌且退避三舍,可对方仍不肯让他走,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他有些恼怒,可流沙的下场在心中一闪而过,顿时所有不满尽皆化为乌有,低声道:“是小弟莽撞,得罪之处,还请……”
他话音未落,身影闪动,一只拳头已重重击在了胸腹上。哇的一声,白烛口喷鲜血,向后飞出,随即蜷成一团,倒在地上。
“现在可以滚了,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留下一条手臂。”冷声再次传来。
“咳咳咳……”白烛满口是血,忍着剧痛,勉强爬起身来,弯着腰一步一步,慢慢行去。
待石碎转过身,他看了看孟斧却朝涟漪走去,孟斧闪身拦在他前面,手里举着个瓷瓶。
“离合丹给你,山洞也归你,我们走。”
“没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手还敢放在刀柄上。”石碎冷冷道。
孟斧默不作声,刀却握得更紧了。
石碎扫了离合丹一眼,淡淡的道:“你以为我在乎这玩意?小丫头有伤,天也黑了,你们能去哪儿?放心山洞还是你的,我只借宿一晚。”
说着他大步走了过去,抽出刀来,将洞口藤蔓尽数削落,又转过头道:“怎么,你不欢迎?”
孟斧觉着对方并无恶意,不想得罪他,便走过去拉着涟漪回到洞里,涟漪有些害怕,躲在孟斧身后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