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最了解他。”孟斧低声道。
同样一句话,夜葬也曾说过,现在那少年彻底相信孟斧是来帮他的,拱了拱手,诚心诚意道:“多谢指教,那依师兄之见,我该避往何处?”
“以夜葬的能力,无论你躲到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不过你可以前往东南方试试,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东南方,为什么?”那少年有些不解。
“因为东南是三龙黑衣活动的区域,而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所以应该不会过去。”孟斧道。
那少年终于明白了,面色恭敬拱手道:“多谢师兄指点。”
孟斧不再说话,转身离开,那少年躬身一拜,咬着牙快步而去。
孟斧之所以警示他,当然不是出于同情,况且那少年也并无值得同情之处,他只是不想被人寻到山洞那边,发现藏身之地。
走出一段,他悄悄转回来,爬到树上,见那少年果然往东南方去了,这才安心。跳下树后他并未返回,而是戴上面罩,在地上抓了几把干草落叶揣在怀中,便朝林子中奔了去。
洞内,涟漪好奇心起,不知他要做什么。良久良久,直到午时孟斧方才返回,手里提着个布兜,里面都是些山果,还有一只烤熟的野兔,己被分成两半。
“你回来啦。”涟漪长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孟斧微微一笑:“一天都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
“没有,只是有点渴。”
“你受伤失血当然会口渴,先吃果子吧。”说着孟斧将布兜打开,挑了一个鲜红多汁的,用衣角擦了擦递了过去。
这些山果虽然看着鲜艳,令人垂涎,但吃起来却并不算可口,有的酸涩,有的微苦,不过涟漪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天下最甜蜜的果实。
孟斧又切下一块兔肉递了过去,微笑道:“再吃点肉,不然会没力气。”
“嗯。”涟漪接过兔肉,吃了小半只。
收拾停当,孟斧坐在洞口。涟漪走了过来,坐在他身旁,这才问道:“孟斧哥,你刚才就是去摘果子的么,夜葬怎么没来?”
“他不会来了,我刚才去己经把他引开,果子野兔都是回来顺道打的。”
“哦,我说呢。”涟漪点了点头又道,“那你去时为何在怀里塞那些落叶干草?”
“刚才那个少年比我胖些,我怕夜葬瞧出来,他为人狡诈,我也只远远闪了下身。”孟斧道。
涟漪这才明白,嫣然一笑:“他再狡诈,还是比不过孟斧哥聪明。”
孟斧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心中在想着另一件事。方才他引开夜葬之后,曾见到过一个一龙黑衣,便想帮着涟漪取来腰牌,只是还未下手,却隐约看见一道紫衣身影从远处一闪而没,他不得不提防,因为上山前韦副堂主曾说过,山上山下都有人巡查,看来所言非虚,他不想冒险当即放弃,后来他又窥见几名四龙黑衣,不知怎的竟也在附近出没,更让他倍加警惕,悄悄远离了那里。
但这件事还要去做,涟漪的腿伤至少几天才能复原,而越往后夺取腰牌的难度也越大,都集中在了强者手中,只能他去代劳。另外他刚才转了一圈,也未发现水源,无奈之下才摘了些野果,等晚些还要出去一趟。
不知不觉已然黄昏,夕阳下林中变得幽暗起来,朦朦胧胧,烟光氤氲,象披了一层金色轻纱。
“这里真美!”涟漪坐在洞口低声道,实则这样的景色在潜龙谷中并不罕见,只是她很少能像现在这样,放下一切,静心观赏而已,尤其是和孟斧在一起。
此刻在她眼中,无论是夕阳,还是山林,乃至一花一草,无不是那般绚丽,那般美好。其实真正令她陶醉的并非眼前景色,而是身边的人,试想如果此时陪着她的不是孟斧,而是夜葬,那她还会是这般心情,还会觉得夕阳很美吗?
而孟斧在意的却不是这些,目光警惕的在前方扫来扫去,以防有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