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正与邪,没有对与错,若不想消失,只能使自己不断变强,变得冷酷无情,唯有这样才能活下去。这里就像人间炼狱,从身体到心灵,无时无刻不在经历折磨,饱受煎熬。
涟漪和鹊儿十分聪慧,悟性颇高,因此进步很快,但也时常遭到挑战或欺凌,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对此孟斧虽然痛心,却也无可奈何。一来即便问起,她们也不会说出对手是谁。二来,这种战斗本就是潜龙谷生存之道,他若出手庇护,只会使她们面对将来时更加危险,甚至死亡,这是孟斧绝不愿看到的,因此他只能不断督促,指点她们练功,希望她们能迅速强大起来。
一日午后,孟斧正赤着上身在溪水旁挥刀苦练,忽然想起有好些天未见涟漪和鹊儿了,不禁喃喃自语:“两个丫头这么刻苦,都把我忘了吗?”
他皱了皱眉,放心不下,决定去看一看。收刀穿上衣衫,找到她们平日训练的地方,却不曾有人。
他隐隐有些不安,又来到她们住处,只见房门半掩,里面竟隐隐传来哭泣声,他心中一紧,推开房门,闪身而进。
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见涟漪跪坐在床边,埋头哭泣,鹊儿躺在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放着块灰色湿布。
听到动静,涟漪回过头,见是孟斧,蓦然起身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鹊儿、鹊儿快死了!孟斧哥你快救救她!”
孟斧一惊,拍了拍她肩头,柔声道:“莫怕,她不会死的,让我看看。”
走到床边,他轻轻掀开鹊儿身上的被子,只见她腰上和右腿皆缠着厚厚的布带,大片血迹从里面渗透而出。
“她伤的很重,刀口很深,一直在出血。”涟漪哽咽。
“有多久了?”望着鹊儿苍白的脸庞,孟斧心中隐隐作痛。
“昨天下午回来的,早上又发了热。”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孟斧皱眉沉声道。
“她、她死活不让我去,她不停的求我,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她。”涟漪哭了起来。
“你这傻丫头。”孟斧叹道。便在此时,鹊儿手指微动,呻吟了一声,孟斧忙握住她的手,俯身轻唤:“鹊儿你怎么样?鹊儿……”
叫了两声,鹊儿未有回应,亦未睁眼,蹙着眉模糊不清的喃喃起来:“爹、娘,你们都去哪儿了?屋里好黑,鹊儿害怕,鹊儿害怕……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娘,你不要鹊儿了吗,你不要鹊儿了吗……”说着便呜咽起来。
孟斧心中酸楚,帮她擦去泪水,手上一紧,听她又道,“涟漪姐姐,孟斧哥哥,你们不要走,不要走……别丢下鹊儿……别丢下鹊儿一个人……好不好……”
她声音渐渐急促,哽咽难言,涟漪在旁不住啜泣,孟斧又痛又怜,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站起身道:“这是血灵丹,给她服一枚,烧点热水,等我回来。”说完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