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斧走上前微笑道:“好漂亮的小妹妹。你好,我叫孟斧。”
鹊儿低着头,片刻方怯生生的道:“孟斧哥哥好。”
孟斧见她惧生又温声道:“方才听涟漪说,鹊儿妹妹很喜欢鸟,还能吹奏各种鸟鸣之声,是真的吗?”
鹊儿抬起头,嗯了一声,脸上红扑扑的。
孟斧微笑道:“那鹊儿妹妹能不能吹奏一次,让我听听,好不好?”
鹊儿点了点头,便从衣服里摸出一个椭圆形的泥哨子,上面还有三个小孔。涟漪拉着孟斧退到一边,免得打扰她。
鹊儿仰头往树上看了看,便将哨子放到嘴边,用两手握住,只见她双腮微鼓,从哨子中传出一阵啾啾之声,果如鸟儿一般,惟妙惟肖。
她吹了几下,哨声渐起,叽叽喳喳,啁啁咕咕,响成一片,此时已非一只鸟儿鸣叫,而是十只、百只同时在叫,或长或短,或急或缓,时而清脆,时而婉转,真是好不热闹。
孟斧颇为惊奇,睁大眼睛望着鹊儿,此刻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这莺莺燕燕,此起彼伏的鸟鸣之声,尽皆出自那枚小小的哨子,一旁涟漪侧头望着他,满脸得意之色。
须臾,令孟斧更为惊诧的事出现了,只见树上飞下几只鸟儿,鸣叫着、盘旋着,有的落在鹊儿肩上,有的落在脚旁,又有些鸟儿从远处飞来,如红头山雀、短翅莺、杜鹃、鹛鸟,红红绿绿,落了满地,连她的头顶都落了一只。
此时,哨声与鸟鸣已混成一片,相互应和,再也难以区分了。
少时,哨音渐低,啾啾数声后,鹊儿放下哨子,用衣角擦了擦,群鸟这才鸣叫着,陆续飞离。
孟斧走上前,衷心赞道:“鹊儿妹妹,你真了不起,那么多鸟儿都被你哨声吸引了过来,也不惧人,真是太神奇了!”
鹊儿双颊绯红,有些羞涩。孟斧忍不住好奇:“鹊儿妹妹,我能看看你的哨子吗?”
鹊儿点了点头,将哨子递了过来,孟斧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却只能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与鸟鸣相去甚远,涟漪和鹊儿都咯咯咯笑了起来,孟斧挠了挠头,也笑出声来。
此后孟斧见到涟漪之时,多半也能见着鹊儿。日子久了,鹊儿对他不再生疏,如涟漪一般,极为亲近。孟斧也打从心里喜欢这个言语不多,有点害羞,却很是爱笑的鹊儿妹妹。
斗转星移,孟斧每天都在刻苦训练,从未有半点松懈,一点一滴,一招一式,每个动作,每个细节,都要千遍万遍练到极致,不流尽最后一滴汗,不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绝不休息,训练之疯狂让他又多了一个绰号,孟恨己。
涟漪和鹊儿也渐渐长大,从懵懂幼女变成了婷婷少女,只是潜龙谷并非是培育花朵的温床,而是训练杀手的修罗场,没人嘘寒问暖,没人怜香惜玉,只有训练,残酷的训练。
孟斧与她们虽不能像往日那般频繁见面,但隔三差五总还是可以的。三人都在岁月中慢慢蜕变,但永远不变的,依然是那张温暖的脸庞,和彼此深深的依恋。
血炼部里虽然都是少年,但允许彼此争斗挑战,甚至鼓励,规则只有一条,不许杀死对方,倘若只是受伤,哪怕是重伤,也不会有人过问,更不会有人救治,只能自己想办法,挺过去就继续活着,挺不过去就会被扔进地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