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辰稀疏,营地内,篝火跳跃,映照着一张张复杂的脸庞。白茸被换下衣物后,再次被绳索束缚,但这次,她注意到周围的守卫数量明显减少。
葛柏原静静地躺在不远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嘴唇干裂苍白,他很久没有进食饮水了
白茸心中涌起阵阵酸楚和复杂的情感。她歉疚自己把这个无辜的少年带入了这场风波里,她已经对用青石玉佩回到自己的时代产生了动摇,眼下她只想保全葛柏原和自己平平安安
不远处,冷面哥与宇文腋的争执声隐约传来。冷面哥,面容冷峻、眼神深邃,此刻正紧抿双唇,脸色阴沉如夜。
而宇文腋,则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他压低声音,语速急促,带着几分士族傲气“这位大人,你我皆知那古籍的重要性,它不仅是家族复兴的希望,更是中原稳定的基石。我们必须再与刘家交涉,无论如何也要将那藏有复国诏书的古籍取回。”
冷面哥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宇文腋,你太过天真。若那古籍真有如此神力,刘家岂会轻易放手?再者,你堂叔宇文泰如今权倾朝野,你何不直接求助于他,何必在此白费力气?”
宇文腋眼神一凛,语气中透出一丝杀气:“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虽忠心于叔父,但更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复国诏书一旦落入外族之手,中原必将陷入无尽的战乱之中。我岂能坐视不管?”
冷面哥眉头紧锁,淡淡地说“宇文腋,你叔父命我照看于你,我自然不能让你胡来。但你要明白,有些事并非你我所能左右。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宇文腋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你只需在此等候,我自有分寸。”
说罢,宇文腋转身离去,步伐坚定,他直奔毡房而去。而冷面哥,望着宇文腋远去的背影,轻哼一声
天边初露曙光,草原上的雾气尚未散去,黎明的寂静被一阵阵细微的交谈声和马蹄声打破。
白茸的帐篷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缕晨光透过缝隙,勉强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她蜷缩在角落,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
帐外,胡人的低语和马蹄声交织成一首边塞的晨曲,偶尔夹杂着几声清脆的羊铃声,让人感受到草原特有的风情。
白茸暗暗想到:这草原的黎明,本该是希望的开始,为何我却只感到无尽的黑暗?这些人的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怜悯?
突然,帐外传来宇文腋愤恨的低吼,声音虽远,却清晰地传入白茸的耳中。
宇文腋声音愤慨,夹杂着不甘:“那刘家老儿,竟敢如此戏弄于我等!古籍之中,竟无复国诏书,只有一纸空文!”
白茸嘲讽地想:“这宴会上的尔虞我诈,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刘家不过是以此为幌子,彰显其地位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会轻易送人?”
帐篷内四周的装饰虽简陋,却透露着胡人特有的粗犷与豪放。空气中弥漫着羊肉与奶酪的混合香气,这是魏国草原上常见的食物味道,但此刻却让白茸的心更加惆怅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