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教授已经是老朋友了,大家都十分熟稔,可李斯年却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新鲜素人,得到了围观的待遇。
杜威教授也趁此机会将李斯年介绍给这些教授,他们都是学术精英,不是哈佛就是耶鲁的,倒是让李斯年在不少学术圈内的大佬面前狠狠地刷了一回脸。
大家对于李斯年刚刚的精彩发言还印象深刻,也纷纷出言夸赞。
等到师生二人穿过人群,看到罗素先生的时候。
还没等他们过去,对方倒是首先走了过来,罗素看见杜威教授,板着脸说道:“约翰,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在演讲中那么不客气,让你的先生给我来了个下马威啊。”
“真的很抱歉,伯特兰,都是我的学生李太顽劣了,他刚刚在演讲中提出的问题可能有些尖锐,给您带来了些许困扰,还请你见谅。不过我相信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对某些观点持有不同的看法而已。”
杜威教授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全都是洋洋自得的神色,而且毫无心理负担的就将李斯年给卖了。
杜威冲着李斯年说道:“还不快点给罗素勋爵道歉。”
罗素教授可是地道的呆鹰贵族出身,他所在的家族是传统的辉格党贵族世家,他的祖父约翰·罗素勋爵在维多利亚时代曾经两度出任首相,并获封伯爵爵位。
李斯年心说自己到底是拜了个什么样的老师啊,怎么总给自己挖坑啊,明明是你教唆的,还让我来道歉。
但是他还是接过话茬,尽量表现出诚恳的态度,说道:“罗素先生,非常抱歉我在演讲中的提问让您感到不适。我并不是有意冒犯您,只是对那些问题确实有一些个人的思考和疑惑。您的演讲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但我希望能在某些观点上得到您更深入的解答。”
罗素没有理睬好友杜威教授,却对李斯年表现得很热情,他赞赏地说道:“年轻人,你的提问虽然尖锐,但也反映出了你对于哲学的热情和思考。我理解你的疑惑,但哲学并非总是能给出明确的答案。它更多的是引导我们去思考、去探索。关于你提到的那些问题,我们可以私下里进一步讨论,或许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见解。”
对方的友好态度让李斯年十分受用,他很想让杜威教授好好学习下人家的这份胸襟气度。
李斯年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和宽容,我很愿意和您进一步探讨这些问题。我最近在做关于实用主义哲学和您提出的逻辑实证主义相结合的课题,非常希望得到您的教诲。”
听到李斯年的研究方向,罗素眼前一亮,说道:“实用主义哲学过于注重实践效果和实际效用,而忽视了逻辑和理性的重要性,这也是我一直反对它的原因。我相信你的研究很有希望补足这一块短板。”
见罗素这么说,一边的杜威教授不同意了,实用主义就是他的信条,怎么能让对方这么诋毁,于是便开口和他争辩了起来。
这种辩论最后也没有什么结果,倒是临分别时,罗素先生挥起锄头挖起了墙脚,他颇有深意的对李斯年说道:“李,年轻人,我很看好你,给你一个学业上的建议,现在哲学的中心还是在欧洲,欢迎你有时间到剑桥三一学院来学习深造。”
杜威教授听了这话,受不了了,他气鼓鼓的揭开对方的伤疤,说道:“你都已经被赶出剑桥了,不要在这里误人子弟。”
说完杜威拉着李斯年就要离开。
李斯年倒是有点恋恋不舍,那可是剑桥大学啊,罗素先生的大腿貌似比杜威教授还要粗吧,他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
罗素嘀咕道:“有趣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