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刚才的对话有些沉重,闻易多想要缓和下气氛,就岔开刚才的话题问道:“我看你从上火车开始就在读《莎士比亚全集》,之前在轮船上也经常看见你翻阅,看来你很喜欢这部作品啊。”
谈到喜欢的话题,包厢内气氛又热闹起来,梁诗秋说道:“嗯,我从去年看过田汉先生翻译的《哈姆雷特》之后,就喜欢上了莎士比亚的作品,他的作品中蕴含着丰富的人文主义思想,强调人的尊严、价值和自由,提倡追求知识和理性。”
说着他还即兴的吟诵了两句书中哈姆雷特的名句: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是无限宇宙之王。”
闻易多也被他惟妙惟肖的模仿逗乐了。
梁诗秋继续说道:“莎士比亚的作品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普遍问题和人性的本质,现在在国内的译文还不全,只有寥寥几部,我想把他的作品都翻译出来,介绍给国内的读者。”
闻易多咋舌到:“那会是一个大部头吧?”
梁诗秋想了想,回答道:“一共有三本诗集和三十多部戏剧,大概一百万字左右吧。”
此时的梁诗秋想不到他立下的这个宏愿竟然花费了他四十多年的时间才实现。
梁诗秋从几年后开始着手翻译工作,一直到七十年代才完成《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这也让他成为了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
闲话说完,两人继续开始闷头读书。
又过了一会儿,闻易多突然问道:“你说斯年兄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梁诗秋接话道:“嗯,我老家也在浙省,家里的长辈和他父亲有些交情,听家乡的老人说斯年还是有些才情的,只是更多的还是一些纨绔子弟之类的不堪评价。”
闻易多说道:“嗯,咱们在清华的时候,我也听归国的讲师偶尔谈论过斯年,说他和徐智摩可是留学生圈子里的异类,整日放浪形骸,尤其是评价说斯年不学无术,滥竽充数。”
梁诗秋感慨道:“看来人言不可信啊,我看斯年谈吐不俗,他的那篇论文《蝴蝶效应》写的也是顶好。”
闻易多赞同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确实如此。”
梁诗秋又说道:“只可惜没有再见杜威教授一面,向他请教些实用主义方面的问题,他去年初在北大的演讲我可是专门跑去听了,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当梁诗秋和闻易在火车上讨论李斯年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塔拉农庄的餐桌旁了。
布雷迪兄妹的到来受到了姑姑一家热情的欢迎。
早在布雷迪决定来塔拉农庄过春假的时候,他就给姑姑发了电报。
此时,电话已经逐渐在美国普及,但是限于经济条件和技术水平的限制,长途信息传递还是要用当时更加便捷可靠的电报。
姑姑给三人介绍了奥哈拉家族在佐治亚州这边的一大家子亲戚,从奥哈拉家族传奇的两兄弟离开爱尔兰,横渡大西洋到达新大陆开始算起,奥哈拉家族在米国已经开枝散叶近百年,繁衍了四五代人,因此这边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是不少,这些人基本都是在附近经营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