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居附近的火光黯淡下去,徐君玉丰盈娉婷的身影立在树梢,与暗夜渐渐混沌。
她伸出素指掐灭了燃着袖口的火,美眸里满是惊讶。
想不到陆白仅仅凭借炼气中期的修为……不,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秘术,将自己的修为强行拔高了一个小境界。
但他就算是炼气中期,可怎么可能燃着筑基后期的自己的袖子?
过了一会,徐君玉才收敛了惊骇的心情。
或许,这与他本身是体修有关?
“体法双修?”天上,漱玉宗执法大长老深深看了眼陆白,御起飞舟离开,“纵然如此,能够以炼气中期险些伤到筑基后期,也够惊世骇俗了……”
婵凝不语,只是咬着下唇看下方的陆白。
陆白气喘吁吁,心头微悔。
若是适才稍微示弱,而不是怕压制不住徐君玉而全力进攻,或许出其不意之下,镂龙牌能够真的将她伤到……
如今他丹田灵气已空,燃血咒的后劲渐渐上来,开始感觉到失血一般的失重感。
难怪叫做燃血咒,是真的会虚……
徐君玉自然也看出了陆白虚弱下来,从树上轻轻跃下,扶住了他的肩膀。
陆白心一沉,不动声色抽出灵匕想要捅她腰子,却被她一巴掌拍飞。
徐君玉死死将他扶住,没好气道:“师叔怎么搞的,好好一个孩子,教得这般阴险狠辣?”
陆白心想,你突然出手,现在又控制住我,还怪我阴险狠辣?
徐君玉看出了他的心思,翻个白眼:“师叔是我玉德坊的门人,你既然是师叔的弟子,那就是我的师弟。师姐难道还会害你?”
陆白抿嘴不说话,脸上自然满是信不过之意。
徐君玉没想到小家伙十七八岁,防人之心竟然如此严重,不由冷着脸问:“老家伙虐待你?”
陆白摇头:“师父待我如父。”
确实如此,所以他即使被徐君玉制住,也要澄清,免得坏了老头的清名。
“难不成是天生的,奇怪……”徐君玉凑近了陆白的脸打量他,热热的鼻息带着清新的花香喷在他的脸上,让陆白不由地脸颊一红,避开了目光。
徐君玉看他露出了腼腆的神情,噗嗤笑了:“怎么样?师姐是不是很好看?”
陆白收敛神色:“你究竟想怎么样?”
徐君玉还故意挑逗他,伸出一根葱指点了点他鼻子:“玉德坊式微,已经多年不曾招到你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了……乖乖师弟,师姐这是要接你回家啊!”
“回家?”陆白疑惑。
……
……
三天过去,陆白被玉德坊的女弟子们服侍招待得如同凡俗贵公子一般,不仅没有受到囚禁、采补……
而且还收到了好几本炼气功法让他选择,还配了专人讲解。
他想出门,徐君玉也由得他,只是每次晚上都会亲自接他回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天晚上,陆白刚想去澜隐最大的烟花地云水楼见识见识,就被黑着脸的徐君玉拖着往山上走。
他好事被搅,自然满心不服。
徐君玉横他一眼:“你是玉德坊的接班人,怎么能去那等肮脏之地?”
“接班人?”陆白一愣。
徐君玉本来想慢慢感化陆白,让他收心的。可今日话赶话既然说到这里,她也就将玉德坊和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玉德坊自五十年前,招摇山深黯事变后,宗门中大量中坚发疯爆体,元婴期宗主战死,就渐渐衰败下来。
如今门中还有三个老元婴,却都为“心魔”所累,苦苦维持,生怕发疯。不仅他们不敢出手,还得分派不少人手盯着。宗门大受拖累。
中坚残败,活下来的也基本魔障缠身。不得已,只能让筑基后期的徐君玉扛起了大梁。
玉德坊高人凋残,天赋好的弟子看不到前途,自然也就不愿意拜入这里。五十年来,宗门更加凋残。
徐君玉猜出了老道让陆白送他回乡的意思,又亲自出手试探了陆白的深浅,于是将他当做了复兴宗门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