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推动着，丽芳眼神慢慢迷离起来。

月光洒了进来，丽芳咬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很大声音。

等一切归于平静，温和的夜色。

早晨六点半，“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铃声将三人吵醒，是丽芳的手机铃声。

这是一个周末，安安没有上课。

但是林裕却要出门继续干活，丽芳今天要带这个小家伙出门。丽芳晚上会定时电饭煲煮稀饭，加上榨菜就是一家三口的早饭。

林裕匆忙的吃上两口就骑上电动车出门了，安安早上赖会床，早晨都没看见爸爸身影。

安安睡眼惺忪的爬起来，闻到香火的味道。祭祀台上插香，丽芳跪在垫子上嘴巴囔囔着，叩首。

安安从房间走了出来，丽芳看见才缓缓起来，把安安带去刷牙。

早饭时候，安安眼睛盯着一个碗出神。那个碗冒着气，丽芳用筷子指了指那个碗：“你说这个碗里面是热的还是冷的冒着气？”安安坚定说：“肯定是热的，这么冷的天气冒着气肯定是热的。”丽芳笑了：“你去摸一下吧。”

安安上前试探看了看，爬上椅子端详一会然后她摸了一下碗。“居然是冰的！”安安非常震惊，丽芳被逗笑了。

然后丽芳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从这件事你明白了吗？”安安不假思索摇了摇头，丽芳拿起筷子敲了敲碗。

“什么事情你还不知道什么全貌时候，你不能随便认定了。要去试一下，摸一下。”丽芳说完收拾起碗走向水槽。

丽芳收拾好带安安去了一个地方，是隔壁的村子。安安看见一栋大概只有两层的房子，那个房子更老久。

房子有个庭院，应该只能停一辆小轿车。里面养着鸡鸭这些禽类，用半截身子高的围栏围住，脚踏进去是潮湿霉味混杂着动物粪便。

一层里屋黑摸摸的，门是木头做的，开起来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窗户是木头做的，贴着五颜六色的窗纸，为灰色调的房子增添了一抹色彩。

一楼屋檐还留着燕子空巢，二层也都是狗尾巴草。安安一进去就感觉一阵阴冷，安安有些害怕。

丽芳用越南语呼唤着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迟迟没有回应。

丽芳继续喊着，空荡的院子甚至能听见她的回音。

女人从一个角落冒出来了，安安甚至不知道她从哪里出来的。那个女人非常的热情，女人很矮比林裕还矮一截，年纪应该与林裕差不多。凌乱的红棕色的卷发，身材非常臃肿，肥大的手指带着金素圈戒指，艳色的口红在嘴上染唇，穿着黑色有点透视的裙子，手拿着野菜，脚上却没有泥土。

丽芳跑过去帮她拿菜，丽芳笑盈盈着说：“这是那个晓霞阿姨，安安叫阿姨好。”安安礼貌笑着：“晓霞阿姨。”晓霞摸了摸安安的脸蛋瓜子，晓霞用越南话跟丽芳说了什么。

丽芳十分高兴的对安安说：“晓霞阿姨说你乖，谢谢阿姨。”安安害羞躲进了丽芳背后。

丽芳问晓霞：“你刚刚去哪里了？”晓霞脸居然有些绯红的回答：“摘野菜去了！”

丽芳嘴巴抽了抽，压低了声音把头往晓霞身边靠靠：“你这事可别让你男人知道咯。”

晓霞脸色瞬变，愣了一下。晓霞有刹那换回笑盈盈的样子：“丽芳，我知道你聪明啊。但是这也是没办法，你知道我们越南女人的命，苦啊！”

丽芳听到这似乎沉思了一会，然后用越南的语言说了几句。

晓霞热情邀请我们进屋子，里屋白色的墙皮摇摇欲坠，好像快要塌下来了。

我们坐在木质发霉的板凳，丽芳见到老乡非常兴奋，说话时候竟手舞足蹈起来。

晓霞边说边把一个水桶的盖子打开，里面放着小西瓜。她拿出来招待我们，丽芳走到厨房拿起了菜刀。

切好了西瓜，晓霞阿姨领我们去卧室看电视。房间放着一张床，走动都是问题，我们只能坐在床上。晓霞忽然感慨：“我来中国25年了，我17岁就被骗过来了。那时候都没有上过学才被骗来中国，安安几岁了，上学没有？”

丽芳看着安安说：“没有，还没有上小学。明年上一年级。”丽芳转过头，认真看着安安的眼睛。

她开始回忆起来：“我来中国已经18年了，来了中国都没有回越南看我妈妈一眼。我不是不爱她，是没有能力。我十五岁来到中国，是被骗来的。我在两年前时候，晓霞阿姨介绍给你爸。我实在活不下去才把自己卖给你爸，就三千块钱。也就三千块啊，我把自己卖给了你爸！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想到了我的女儿啊！你从小没了妈，实在可怜。你以后读书要读好好的，不要像我一样被人骗去了。”丽芳眼睛似乎忽闪着隐隐泪光，眼睛明亮的。

晓霞拍了拍丽芳对安安说：“听到没有，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安安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但是她的内心没有波澜。

晓霞很健谈，她们用越南话热聊，两人拉着对方说了很多话，直到中午。

丽芳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蹭饭，就带着安安回家了。

丽芳的故事隐藏的秘密，在一个倾盆大雨闷热的午后，丽芳躲在二楼的房间不肯出来。安安给丽芳送饭，丽芳醉醺醺倒在床上拉住了安安，告诉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