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人绑起来,脱去麻衣,漏出札甲,陪我去见见这位定陶县令。”
“诺!”
那差役此刻面如死灰,跪坐在地上,等到绳子将他绑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辽王,辽王,饶我一命,我有大用,我有大用啊!”
曹拓捂着嘴看着威哥的尸体,血腥味让他有些恶心,杀人的新兵此时手有些颤抖,而老兵们则是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这些新兵,虽然对练了不少次,但战场经验还是难以弥补的
曹拓走过去拍了拍那新兵的肩膀,一脚将威哥的尸体踢到了差役的身前。
“说实话,我想过你们很大胆,但没想到你们这么大胆?居然真的敢杀一个宗室的诸侯王?”
差役看着死去的威哥那无神的双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嘴唇开始颤抖,结结巴巴的说:
“辽王恕罪,辽王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辽王,辽王恕罪,辽王恕罪。”
看着吓破胆的差役,曹拓失望的摇摇头,在生死面前还能保持冷静终究还是少数人。
“说,你为什么敢杀宗室?现在定陶城中是什么状况?你为什么会和定海帮混在一起?”
看着还在求饶的差役,曹拓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帮他清醒清醒。
“啊!”
差役被踹翻在地,终于回过了神,挣扎着想要跪起来,可双手被绑在,像一条蚯蚓在地上不断的蛄蛹,最后被兵士提了起来。
“辽王恕罪,小人刚开始只是以为是有人冒充宗室,毕竟你的衣服有些朴素,身边也只有一个仆从,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保护你的护卫竟然混在了人群中,而且,而且”
“而且还穿的札甲是吧。”
曹拓补上了后半句。
“大人明鉴,小人绝无残害宗室之心,只是以为有人冒充宗室欺压百姓。这才过来看看而已。”
曹拓真是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欺压百姓?”
“不敢,不敢!”
“县城中有多少人马,又有多少和你们勾结!”
“县尉手下有2000人,用于镇压山匪叛乱,县令手下所有差役加起来有600人。”
曹拓有些吃惊:“一个定陶县,怎么能养的起600名差役,这也不和规矩吧!”
“大人明鉴,登记造册的只有70人,都是父死子继的,其他只是县令批了一身衣服而已。”
“那俸禄怎么发的?上面只给发70人的俸禄吧。”
“大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县令不但不用给剩下的530人发俸禄,每个月这些人还得给县令交钱,要不交钱,第二个月这身衣服就没了。”
“这样他们也愿意继续干?”
“大人,你真是说笑了,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愿意干的,就这,没有些门路还当不上衙役嘞。”
曹拓的脸有些黑,他有些被现代纸上谈兵的酸文人误导了,衙役确实属于贱籍的一种,世代相继,不得举孝廉,不得参与科考,甚至不能被主官擢属,可也确实是最基层的权力拥有者。
从来只听说过穷酸秀才的,没听说过穷酸衙役的,而所谓的世代贱籍相继,换个说法就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