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问心无愧。当时他还有些不知所措,但现在他的信念无比坚定,他相信自己不是帮凶,体内的袈裟伏魔功功力不是赏赐,而是冤枉他的证据。
既然他是冤枉的,那么言之凿凿冤枉他的人又担任了一个什么身份呢?
“齐御天,好久不见啊!”
“黄金戈,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你现在把剑放下乖乖束手就擒,我说不定还能在审判你之时为你说上几句好话……”齐御天又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那把铜短剑已经开始抖动,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液缓缓渗出。
“好话?就像你那日在明城城外所说的那般吗!”黄金戈又稳住了剑,但齐御天已不敢再发一言以答,不只是心虚还是怕再激怒他。
平复下心中杀意,黄金戈开口道:“萧月现在在哪?”他不是不想杀他,但他还是分的清轻重。杀了虽然可以解一时之气,但必将惹怒齐家,到时候面临的将是齐家的全力通缉!
“说!”见他半天不回答,黄金戈又加重了几分语气,看着眼前剑刃,齐御天深吸一口气,咬出来四个字:“迎凤驿馆。”
黄金戈收起了剑,绕过了刚刚被他打昏过去的侍女,没看齐御天一眼,但注意力一直在,他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过他的感应。
齐御天也明白,他也没有动手,瞧见黄金戈走到门口,他刚松了一口气,前者又突然闪至他身边,捏紧他下巴,把一颗东西给灌了进去。
咳咳咳!他只觉一阵恶心,察觉到口中淡淡的腐臭味,齐御天顿时一惊,颤声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黄金戈露出了他从没有看过的邪恶笑容,笑道:“齐兄,我出现在这的事情还望你替我遮掩,两个时辰后,我自然是会过来将这狂血夺命丸的解药交付给你,保住你一条性命。”
“你,你好狠!”
“呵,齐兄,我这点小手段与你对我所做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吧。”
黄金戈内心狂喜,正要离去,齐御天突然叫住了他,将一张令牌甩到了他手中,上写一个齐字,字体十分特殊。
“萧月在龙归驿馆,记得活着回来!”
“那在下就多谢齐兄了。”望着笑着离开的黄金戈,齐御天一拳砸在木桌上,他本来想着将黄金戈引着迎凤驿馆,那边的齐家人自然是会将其拿下,可如今自己中了这狂血夺命丸之毒,他哪里敢让黄金戈死了?
该死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如此手段!心意集中在这事上,齐御天只觉口中腐臭更甚,漱口后,哀声长叹。
趁着守卫轮岗的空隙翻出齐府,黄金戈没有直接去龙归驿馆,而是先来到了一处暗巷之中,打量着周围,确认安全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自己哪里有什么狂血夺命丸?不过突然想要耍齐御天,把之前用来击昏门口家丁的泥巴塞到了他嘴里,谁知道竟弄来了真消息和通行令牌。
舒展了心情,黄金戈速速赶往龙归驿馆,齐家那边有齐御天在自己闯入的事情一时之间难以暴露,但这城中还有不少巡守官兵,他们可是会认通缉令的!
小心到了这龙归驿馆门前,扫了一眼,黄金戈暗自感慨,这驿馆是他见过最大的驿馆,新罗城的明烛楼虽比他要高上几层,但论气势还有美观度,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正感慨着,见着有四个守卫正朝自己走来,黄金戈把令牌一只手伸了过去,待他们接过后,又把手背在背后,一副很拽的样子。
能用正常手段拿到这令牌的,除了齐御天的挚爱亲朋之外,估计就只有几个心腹手下了。黄金暗自猜测,他那些手下就要拿出这么一种吊的要死的架势。
至于说话,对方不开口自己还是先别开口好些,一是为了装身份,二是怕这些人里有对自己比较熟悉的,识破出来他就完了。
别看他不屑的没看他们,实则一直在偷偷感应着,这些人的实力比齐九和吴从还要强些。
而且他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血腥之气,这些人绝不是混日子的侍从,而是经历过战场拼杀的将士,看他们一模一样的长枪腰剑,配合想来也是十分默契。
倒不是他打不过,但若是真打起来,他与他们的战斗决不能超过三合,要不然,自己的行踪绝对会暴露,到时候想要走出明城就不容易了。
至于三合打倒这些人,只有一种情况。黄金戈想起那日对战神秘剑客使出来的剑招,不免打了个寒颤。
那招式的威力是他使出来最强的,甚至可以说是他如今见到过最强的剑招!
但怎么使出来,他现在还没有答案。
“先生请。”这时,侍卫们总算是确认了黄金戈的身份,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了进去,一个头领样的守卫说道:“那萧家小姐就在三楼,您请慢走。”
“嗯,你们如此认真负责,我待会回去会告诉少爷的。”楼梯转角见到他们的窃喜,黄金戈冷笑一声,继续上楼。
走到房前,房门正开着,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但角落里的礼品却与这简单的摆设格格不入:黄金白银,珠宝项链,绫罗绸缎……只要是贵的东西,奢侈用品,应有尽有。
那桌案上的镜子引起了黄金戈的注意,在天明寺接受处罚的一月间,除了打扫练功之外,他还广泛阅读寺中世俗典籍,又长了不少见识。
那镜名为水玉镜,乃是用将上等玉石采出后放入山间清泉滋润,吸收天地灵气温养而成,对人体有莫大好处,用来做镜子更是能让观者又添几分美丽,以那镜子的大小,没个三十万想来是拿不下的。
不过,真正引起他注意的不是镜子,而是镜旁梳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