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猊忍不住偷笑，这俩人，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笑死它了。

徐文佑还不死心。“姑娘，事关人命，还望姑娘莫要玩笑，你双目不睁，是如何知晓窝头的情况？还敢断言窝头阳寿将近？”

这下无瞳明白了。“我看见的东西和你们看见的不一样，在我眼里，他不如你强，也不如你快，而且快要散开了，我见过很多和他一样的生灵，就是快死了。”

徐文佑惊讶转头看着窝头，他对无瞳的话没有质疑是不可能的，但窝头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窝头，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窝头笑了笑，那笑里透着些许无奈与释怀。“将军，窝头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天之道不可违，窝头能感觉到自己快去寻王爷了，将军不用为我担心。”

“你！”徐文佑气急，可也知道对窝头发火没用，只得又转过头求助无瞳：“姑娘，你神通广大，能看出窝头的情况，可有什么法子能救救窝头的，我愿用我任何东西与姑娘交换。”

无瞳没搞懂，那个孩子也是，这人也是，为什么都觉得她能救人。

“我不是神，沟通不了天地，也不会治病，你可以问问猊猊，它是神。”

徐文佑闻言，满怀希望与诧异的看着无瞳身下的猊猊。

“咛嘤！”你坑我！我一个凶兽怎么会治病，再说，这人是寿元到头了，又不是有病，人族不是有捣鼓那什么延年益寿的丹药嘛，给他来两颗不就行了。

徐文佑不听懂猊猊说了什么，只得又看向无瞳。“姑娘，你这坐骑……”

“你见过其他神。”无瞳答非所问，方才徐文佑的态度可没有知道猊猊是神而流露出崇拜或是恐惧，这不是一个低等世界的人，该有的表现。

其实徐文佑见没见过神对无瞳来说不重要，只是徐文佑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虽然无瞳也没有接触过太多人，但她接触过的大多数人都对神有着特殊的反应，就连不谙世事的孩童都对神仙有着盲目的崇拜，只有徐文佑，反应太过平淡了，连能量波动都几乎没有。

徐文佑一向听不懂无瞳说话，这次却听懂了，他神色不变，冷静解释。

“世间之大，有神主宰一切，徐某自认为也算这一方世界的强者，见过神明，有何怪异？”

“你的能量波动变了，你在说谎。”

徐文佑心中一惊，心中暗道无瞳果然厉害，面上却不显山水。“姑娘自言坐骑都是神明，又何必在意徐某是否见过神明，徐某现在只想知道姑娘是否有能救窝头的方法。”

“救？为什么要救？天地孕育，虽说适者而生，最后的结局都是反哺天地而已，然后进入下一个轮回，这是最基础的世界运转规律，为什么要救？”

无瞳不理解徐文佑作为正常人的想法，徐文佑只当无瞳是不愿相救。

他质问无瞳。“若你在意之人也如你面前这人这般，你也说得出这句话吗？”

“什么是在意？如果按照人类情感的标准来衡量，需要各个身体器官组织配合感受，我没有感情，也就没有在意。”

徐文佑阴沉着脸，老实说，他没听懂无瞳在说什么，但他明白无瞳不会相救，不管是借口还是真救不了。

窝头看出徐文佑在憋火，自然也清楚是为了他。“将军，你这为难个小姑娘是干嘛啊，我早就知道我只有这寿数了，再说了，都是上过战场的人……”

“你闭嘴！给本将军滚回家躺着！晚上再来找你算账！”

被徐文佑这么一吼，窝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随口应了一声，将糖葫芦抗在肩上，佝偻着背转身欲离去。

“站住！”徐文佑叫停了他，窝头一脸疑惑回头，徐文佑黑着脸。“把糖葫芦留下！”

窝头神色晦暗不明的伸手抽了串糖葫芦递给徐文佑，徐文佑直接伸手一把夺过窝头扛在肩头将他衰弱的躯体压得弯曲的糖葫芦杆子。

“谁要你这串吧串的，本将要抢就抢全部！”

窝头：“……”

徐文佑：“看什么看！回家躺着去！”

窝头一声不吭，失落转头离去，他的背在这一刻更驼了，背影里透着沉沉的暮气。

目送着窝头离去，徐文佑心头都沉重了几分，不等转身肩上却轻了几分。

直至看不到窝头的背影，徐文佑才叹了口气，将那杆糖葫芦横在身前，仔细端详……糖葫芦呢！？刚才还有的一杆子糖葫芦呢！？怎么现在就剩了杆了！？连杆都只有半截！

猊猊吧唧着嘴，不屑地睨视着徐文佑拿着根杆子横看竖看一脸不可置信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哼，无知的人类。

“走吧，再逛逛，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无瞳下令，猊猊闻言，不再理会徐文佑，驮着无瞳就在没一个人影的街上晃悠，左转头吃一口包子，右转头吞一口饼子，好不自在。

徐文佑见猊猊这种行为也没有制止，只是把只剩下半根的杆子往腰间一别，也得亏只剩半根了，别在腰间看着还不算太别扭，随后徐文佑默默跟在猊猊身后，将每一处被猊猊光顾过的摊子放上些银钱，或多或少，没有一处落下。

虽然猊猊看着心大没有在意这些，但徐文佑能和无瞳争执过后还跟着，猊猊不理解。

“咛嘤？”奇怪？他还跟着我们干嘛？就不怕本君吃了他？

在猊猊看来，这种行为真的就是在找死，区区一个蝼蚁，若不是它心情好，现在徐文佑已经在它肚子里安抚它讲那些人间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