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佑又带着无瞳猊猊在街上逛,一碗面的功夫,仿佛让他们之间亲近了不少,时不时的闲谈两句,徐文佑也时不时给无瞳介绍些小玩意,大街上有不少人同徐文佑打招呼,徐文佑都一一回应,只是碍于猊猊,他们也仅仅只是打招呼。
猊猊驮着无瞳跟在徐文佑身后,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一切,看似随意、安静,心神却在和无瞳交谈。
这人不错,还不忘本,那灵魂的味道也还算干净。
无瞳对这些不感兴趣,根本不理会猊猊难得的对人的好评价,直接无视。
猊猊也是被无瞳无视惯了,嘟囔两句见无瞳不理它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姑娘可有亲人?”
原本走在前面的徐文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淡笑着问无瞳。
无瞳没有丝毫犹豫。“父母双亡,没有血亲。”
徐文佑不解。“父母?是何意?”
“……”无瞳猊猊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该死的文化差异。
好在徐文佑也知道无瞳不喜欢多言,识趣的没有继续多问,笑了笑说了句:“失礼了。”
便继续带着无瞳游荡于闹市之中,看这战争中为数不多的得到安宁而热闹的城池。
两个孩童一人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互相追逐嬉戏,若是平日里这点声音算不得什么,现在街上行人被猊猊震慑住了,没有谁在它面前喧哗,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跑在前面的孩子一时间没注意身前情况,回头去寻身后孩子的身影,眼看头就要直直的朝着根柱头撞去,还有脚步之距,徐文佑飞身拦住那孩童。
若不是徐文佑身手不凡,速度够快,及时将那孩子拦下,不然,那孩子头上免不了一个青包。
那孩子回过头见是徐文佑,也不怕,脆生生喊一句:“大将军阿叔!窝头阿爹在那边!”
说着,还指给徐文佑看,只是远远望去,除了茫茫人海,各色店铺招牌商旗,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徐文佑一个爆栗直接赏给那孩子。
“眼睛长后脑勺了?跑着回头看!这次你是被我拦下来了,下次让你直接撞这柱子上去,让你给脑袋撞个洞!”
那孩子捂着头苦哈哈的听着徐文佑训话,倒是半点不敢反驳。
另外一个孩子原本都要追到徐文佑跟前了,见徐文佑这阵仗,立马躲进人堆里不敢出来。
猊猊懒得等徐文佑训完话,扭头往一家饼子摊蹦哒去,也不等店家同意,一口下去连摊带饼一块吞,吓得周围本就神经紧绷的人群瞬间化作鸟兽般四散奔逃,转眼间大街上就被清了场。
“咛额!嘤。”这才像话嘛,额!这才是他们看到本君该有的样子,一群蝼蚁。
舔舔舌头,打个嗝猊猊满意的看着清空的街道。
徐文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他突然明白镇南王府那般戒备森严的情况下,猊猊是怎么偷吃掉王府半年的储备的了,感情不是偷吃,是硬抢。
而且见无瞳这毫无波澜的神态,怕是猊猊早已是个惯犯,还是无瞳纵容的惯犯。
这一点无瞳得叫冤,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猊猊单独被扔出来,怎么会是她纵容的呢,再说,她又看不见,怎么知道猊猊干了什么?
“徐将军!”
一个扛着杆糖葫芦的老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到徐文佑是又惊又喜,要不是徐文佑扶得快,就当场给徐文佑跪下了。
“窝头你这是干什么,跟你说了好几次了又不是在军营里,你跪什么,就是在军营里,你也不用跪我!”
“将军,您就让窝头跪吧,再不跪,窝头怕是没多少时候给您跪了,您于我有恩,当受这一跪。”
叫窝头的老人脸上没多少生机,看着真像没多少时日的样子。
而那句没多少时候吸引了无瞳的注意,无瞳转过头,“看”向窝头,只见他这团能量体不管是运转速度还是强弱程度比起面前的徐文佑都差远了,甚至随时都有消散的趋势。
“咛嘤?”看出什么了?
猊猊很好奇无瞳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一个瞎子能看到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他快死了。”
无瞳的话让猊猊翻了个白眼,却让徐文佑一惊,窝头的反应倒十分平淡,应是早已知晓。
“姑娘此话怎讲?”
“就是快死了,还能怎么讲。”
无瞳又以为徐文佑没听懂,但徐文佑这次没有停止追问,这事关人命,怎可儿戏?
“我的意思是姑娘是如何知道窝头快死了?”
“都快消散了,不是快死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