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执礼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听到是礼部尚书郭攸之敲鼓,他心中猛的一跳。
礼部尚书?
这是要状告谁?
还带着自己的儿子。
梅执礼瞬间想起昨日得到的消息。
四皇子昨日当街殴打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
莫非就是因为这件事?
想到这里,梅执礼心中顿生退意。
一方是礼部尚书,代表着太子,另一方是四皇子。
虽然太子的势力要比四皇子强的多。
可他怎么敢给一位皇子定罪呢?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京都府尹,掺和不得这种大事。
万一事情没有处理好,惹得陛下震怒,别说是他的官位,恐怕项人头都要交代进去。
他深知一个道理,皇家的争斗那是皇家的,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可千万不能掺和。
梅执礼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
但朝廷自有规矩,礼部尚书又亲自前来击打登闻鼓,由不得他拖延。
他只能赶紧出门迎接。
见到郭攸之,梅执礼连忙前搀扶:
“郭尚书,这是何意啊?”
郭攸之满脸悲凄惨,老泪纵横,将一张状纸递给梅执礼:
“梅大人,老夫今日不是尚书,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父亲,想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
梅执礼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为了昨天的事,这可怎么办。
他扭扭捏捏的接过状纸,还没打开,郭攸之又开始哭诉:
“老夫的儿子郭攸之,忝为宫中编撰,昨日外出之时,在街碰到有人卖些污秽杂书。”
“他自幼习文,颇有书生意气,一时激愤,便想要禁书。”
“谁知道司南伯家的范思辙和范闲看我儿不顺眼,便前大肆侮辱,还欲动手。”
“那范思辙本就与我儿有仇,次也将我儿打的重伤在床,这次他故态复萌,联合那范闲一起,再次将我儿打成重伤。”
“可怜我这儿子,心怀正气,伤病未愈,却又再遭重创,今后怕是没脸再见人了。”
“我身为老父,保坤又是我郭家的独子,今日来便是要为我儿讨个公道。”
“梅大人,我要状告司南伯家的范闲和范思辙两位公子,他们拦路行凶,寻衅滋事,还当场殴打朝廷命官!”
“请大人一定严惩凶手!”
郭攸之说着说着就已经泪流满面,语气中的悲伤让周围的衙役都不由得心生同情。
梅执礼也表现的义愤填膺。
他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状告范闲和范思辙,这两位虽然也不简单,是户部侍郎范家的公子。
但只要不状告四皇子,那就什么都好说。
“郭尚书拳拳爱子之心,下官尽已知晓,大人放心,如果事情属实,京都府一定秉公判案,还小郭大人一个公道。”
“郭尚书先随我进府中休息,还有小郭大人,莫要受了风寒,我这就安排手下去拿人。”
梅执礼说着,将郭攸之和郭保坤等人带到了府里。
安排好这两人之后。
梅执礼连忙发了文书,让衙役们前往司南伯府拿人,务必将范思辙和范闲带来。
......
衙役们动作极快,很快就赶到了司南伯府。
但他们却只能在门外,不敢寸进。
因为此时司南伯府门口处,家丁护卫们拿起棍棒,护卫着司南伯府。
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聚集的衙役,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在他们看来。
范家这些年来深受陛下恩宠,从来只有他们去其他地方拿人,哪有就这么被人拿走公子的道理。
就这样。
范府外面聚集了衙役,但是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往里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