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承颜将一幅纯郁金香花的风景画给舒母,“妈,喏,这幅。”
舒母却目瞪口呆的停留在那幅最大的两人躺着叠在一起相拥接吻的画下。
舒承颜显然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天才画家,那幅画因裸露在外的一截舌、两人脸上动情的神色、有些凌乱的衣服而带着些许色气艳丽,却并不显得露骨低俗。
两人眉眼间的情意流转,氛围唯美却又带着色气浪漫。
但画的背景却是乱七八糟凌乱的线条,线条将两人包围,而舒承颜的脖颈处同样爬满了线条,仿佛他即将被这些线条吞噬,又仿佛这些线条只是创作者恶劣的随笔破坏。
舒母震惊,“儿子,你这是谈对象了?”
不怪舒母震惊,舒承颜这些年来虽然看起来浪漫多情,哪怕是个不认识的女生都能说两句,却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发展下去的意思,向来是别人不联系他他就不联系别人,但只要别人同他说话,只要不是明确表达心意的,他也都会看心情礼貌回两句。
舒母一度问过舒承颜,‘你不知道她们喜欢你吗?’
舒承颜那时说,‘知道啊’。
‘你喜欢他们?’
‘不喜欢啊’。
‘那你还同她们聊?’
‘她们找我的啊,又没直说,妈妈,我讲礼貌,回她们一句嘛。’
……
从那时起,舒母觉得舒承颜比舒兄还让她发愁些,哪怕舒兄女人缘差些,好歹也谈过两段恋爱,而舒承颜满世界乱跑,看起来温柔又多情,不缺女人追着捧着,却一直单着。
舒承颜懒懒的坐在高凳上,似是不在意的回答舒母的话,“分了。”
刚得知了好消息又得知了坏消息的舒母笑容僵在嘴角,“你什么时候谈的?这次去郁金香采景的时候?”
舒承颜点了下头。
舒母又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才谈了几天,我催你回来你就分了吧?”
一提到这个话题,舒承颜方才懒散不在意的脸黑了,咬着未点燃的烟不说话。
一看到他这个态度,舒母震惊说,“该不会你是被甩那个吧?”
舒承颜脸又黑了一个度。
舒母强忍住乐呵呵的笑,努力严肃脸,“儿子快和妈说说,让妈嘲、帮你分析分析。”
舒承颜磨牙,“我亲爱的妈妈,你想说的是嘲笑嘲笑我吧?”
舒母狡辩,“哪有,说说呗,老妈帮你分析分析。”
舒承颜也实在想知道白茶的心理,倾颓的说,“不到十六天。”
“啊?”
“实际上我和白茶只谈了十五天零八个小时……”
舒承颜将他和白茶的一切都缓缓讲了出来。
末了,他忍不住烦躁的又带着些幽怨的问,“她为什么同我分手啊……”
舒母听完摩挲下巴,恍然大悟状。
舒承颜看向她,她说道,“哦~原来舌钉是因为茶茶打的啊……”
“妈……”
舒母笑了笑,“不开玩笑了,儿子觉得茶茶为什么同你提分手?”
“她不在乎我,不喜欢我。”
舒承颜平静的说。
舒母并没有反驳,“你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甚至是因为这才玩笑高调的提出喜欢,也可能有几分心动,贪图人小姑娘外貌,三分爱演出九分。
仗着自己的好样貌和好条件想同人扮演一个浪漫的过家家,又想在以后干净利落抽身。
但没想到报应来了,你不幸沉浸其中,还过分的要求人家小姑娘也沉浸其中,回馈你同样情感。”
舒承颜的手紧了紧,舒母很了解自家儿子,残忍又清晰的抛开他恶劣不负责任的想法和心思。
舒母叹了口气,叫起他的小名,“二二,我知道你有时候内心远不如你表现出来的那般感情充沛,你甚至觉得情感是牵绊住你的风筝线。
但二二,真正的洒脱是直面内心渴求,勇敢追求,而不惧失败的苦果。
真正的自由不是斩断情感的约束,而是斩断内心追求情感的怯弱。”
舒承颜的脸垂着,被过长的发落下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过了好半晌,他才说,
“妈,别叫我小名……”
因为他在家里老二,舒母就起了二二这个小名,舒承颜抗议多年,舒母遗憾的改了过来,今天又复发了。
二二什么的,显得真二啊……
以后可不能让白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