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墨镜口罩帽子的人鬼鬼祟祟的进了白茶家的花店,正在桌子旁坐着插花的白茶慢悠悠的将手上的洋桔梗插进玻璃花瓶内,插好手上的花后她才招呼道,
“先生,可以随便看看,想要包什么花可以叫我。”
她说了一声,也不凑到一看就怕人认出来的顾客面前讨嫌,拿起蓝刺芹尝试搭配洋桔梗。
成果完成,她满意的点点头,将插好的花瓶放到桌上一角,又开始研究起其他鲜花的其他搭配起来。
“小白,不认识我了吗?”
蒙的严严实实的人含着笑意的声音传出,语气熟稔。
白茶的手顿住,抬头看了一眼,不确定道,“狗蛋?”
严星宇咬牙,一把扯下口罩墨镜,露出俊逸张扬的脸,方才的温柔感瞬间消散,暴躁的跳脚,“白狗子,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名啊!!!”
……
飞机落地,舒家其中司机之一开车来接舒承颜,舒承颜带着黑色口罩,疲惫的坐在后座歇息。
或许是太累了,他迷糊的闭上双眼,戴着黑色口罩有些闷,他将口罩扯下,昏昏沉沉的做起梦来。
世界一片黑白,一条条黑色线条从他眼前飞过,他伸手去抓,那些线条又灵活的从他手中溜走。
他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成了黑白线条,他仿佛成为了二维平面上的线条人。
他追着飞走的线条大步的跑,那线条却突然组成了人的形状停在原地,及肩散着的发,凤眼,勾起的唇角,浅淡的眉眼……
那分明是……
“白茶……”
他叫出声,手下意识去抓白茶的手,线条构成的白茶却突然像是从二维来到了三维,从平面走到了空间,变得立体起来。
黑白世界里,她像是被画家捧在手心里,从二维世界里捞出,成了三维世界里的人,被一点点珍视的上着斑斓的颜色,与他格格不入起来。
她的手有了根骨,修长白皙,而他强握着那双立体起来的手。
他的手却是黑色凌乱的线条,黑色线条凌乱惊惧的紧握住那白皙滑嫩的手上,二维与三维碰撞,凌乱的黑色线条像是小朋友恶意给那双手画上的涂鸦。
白茶笑的明媚开朗,手将他凌乱线条构成的手指一根一根用橡皮擦掉,笑的天真残忍,“舒老师,你是二次元人我是三次元人,我们不合适。”
“不,茶茶……”
他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司机小心的问,“小少爷,你没事吧?”
舒承颜醒来才发现那是一场梦,他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恍惚说,“没事。”
只是做了一场荒唐的,甚至不知道算不算噩梦的梦罢了。
舌钉抵住上颚,些微刺痛感让他清醒,他微微抬腕,看自己那双手。
外形很漂亮的一双手,纤细修长白皙,不是一堆凌乱的黑色线条,也没被人冷漠无情的擦掉……
舒承颜回到家时,天边隐隐泛着黑色,路灯盏盏亮起,舒承颜输入了密码打开门。
舒家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都还没吃晚饭,等他一起吃,舒母坐在客厅里吃水果,舒父和舒兄坐在沙发上聊天。
“回来了?”
“嗯。”舒承颜换着鞋,声音带着几分疲色。
他们一起吃过饭,舒承颜就去休息了。
舒承颜在家待了几天,他一如往常旅游后偶尔着家一样,懒散的仿佛有睡不完的觉,偶尔爬起来也只是将自己锁在画室里,不吃不喝的画画。
过了几天,舒母正撞见从画室里出来的舒承颜,他一身颜料,眼下带着些微青色。
舒母伸出手戳他,“差点给忘了,说的给妈妈画的郁金香呢?”
舒承颜倚靠在画室的门上,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懒散,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也并不点烟,头发凌乱,一身颜料,整个人颓废阴郁。
“在画室里,我给你拿吧。”
“我可以进吗?”
舒母有些好奇他又画了什么着作,他最近在画室里待的时间可不短啊。
“当然可以。”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舒承颜提步向里走。
即使舒兄和舒承颜大了,都有自己私下的房子,也总会在舒家的主宅里住,他们父母不会干涉他们太多,即使舒承颜三年才在家待一两天,他偌大的画室也始终为他留着,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也都从未进过。
舒母和他一起走进了画室。
她从前也是进过几回的,靠近门的作品都是从前舒承颜画的,她都见过。
然而,越向里走,舒母越发现了许多新作。
而那些画作中统一出现了一个女生……
那女生很漂亮,笑着的、端坐着的、逗着猫的、躺在秋千上睡觉的、和自家儿子纠缠接吻的大大小小的画像挂在墙上……
舒母甚至能看到有幅他们接吻的画作中,自家小儿子和那漂亮女生接吻时搂紧她腰的手,裸露出在外的一点粉色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