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州,守备营,封烟四起。
陆止忧被吵醒,朦胧中有一条湿润的舌头在他脸上来回舔舐。
“宝贝,别闹!”
昨儿约的美女还真是火辣的紧,居然有这舔人的嗜好。
舒服是挺舒服,就是恶心了点。。。
他伸手一搂,想象中肤如凝脂的触感没有出现,反倒是毛绒一片,甚至还有些扎手。
扎手!
陆止忧瞬间惊醒,猛的睁大双眼。
一个硕大的脑袋映入他的眼帘,差点把他吓个半死。
这是一张长长的马脸,两个核桃大鼻孔往外喷着白气,一股腥臭味铺面而来。
呕!!!
陆止忧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一想到是这东西的口条在他脸上来回舔了一遍,他就有种用钢丝球洗脸的冲动。
吐完过后,他顿时疑惑起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明显不是他昨晚订的五星级酒店,没有哪家酒店会在房间里养上一匹马。
况且这里四处漏风,遍地杂草和水渍,污秽不堪的情形倒更像是一个马厩!
“我是喝多了吗?”
他不由陷入深深的怀疑,难道说昨天和美女的激情一夜全是做梦?他其实是在马厩里睡了一夜?
陆止忧深深的怀疑,他艰难的扶着墙壁起身,心口却一阵刺痛。
“当真是年纪大了,喝酒都差点喝出心肌梗塞来。”
他摸了摸胸口,本想安抚下小心脏,却一下摸了个空。
低头一看,更不由寒毛直立。
只见他的胸膛深深凹陷下去一块,仿佛是被压路机碾过一般,真正做到了前胸贴后背。
可这种伤势下,五脏六腑肯定早已碾碎,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那他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
仿佛是为了给他解答,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洪水一般涌向他的脑海,几乎将他原本的意识,冲击的支离破碎。
他叫陆愁,年二十二,洛州本地人,祖籍不详,时任洛州守备营一检尉旗官,从八品,月俸纹银五两,米三石,干柴两捆。
主负责洛州城南巷至渭河北柳叶巷一带的,巡防治安以及户籍管理的工作。
当然这些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前朝余孽犯罪团伙——奉生孝义,安插在当朝的卧底。
“嘶……一个人打两份工,难怪英年早逝。”
陆止忧,现在该叫陆愁了,一个止忧,一个愁,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陆愁感叹一声,他发现自己过往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十六岁,而十六岁之前,却是一片空白。
难道穿越也能丢失记忆?
陆愁摇了摇头,今夜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之事太多,就比如他的胸口并不是被压路机碾过,而是被人一掌活生生震碎胸膛。,
今夜本是奉生孝义的一次大行动,目的便是窃取皇城中前朝遗留的一件重宝。
至于重宝是啥,陆愁这样的小卡拉米根本无权知道。
然而皇城守备森严,通向洛州城外的路上更是有无数关卡,是以陆愁也是这次行动的重要一环。
他需在奉生孝义的杀手得手时,提前准备好马匹,并利用自己的权限,一路开绿灯放行。
可惜的是,杀手首领不知为何,在通过最后一处关卡后,直接一掌震死了他。
“冤,死的真冤啊。”
陆愁苦笑一声,随即又担心起来。
奉生孝义的杀手消失在他的巡逻领地,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上峰追责。
更有可能,直接查到他就是奉生孝义的卧底,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跑!”
仅仅思索片刻,陆愁就分析出了他唯一活命的途径。
趁乱逃离洛州,找个偏僻之地隐姓埋名。否则,无论是朝廷问责,还是奉生孝义事后追查,他都难逃一死。
万幸的是,他胸口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干瘪的胸膛也缓缓鼓了起来。
这么重的伤势都能恢复如初,到底是这具身体拥有枯木逢春的能力,还是穿越者的馈赠,这一切他还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