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丢了头颅的女尸还在扒拉着四肢，可能少了红玉的阴气，她的身体变得缓慢，四肢的滑动也开始变得无力，而不远处的头颅瞪着浑浊的眼睛盯着瞿宴看，满是灰白的眼珠透出渗人的恐怖，她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呲着牙露出阴森诡笑……

瞿宴知道这女尸本来就没什么意识，被抢了红玉后更是无法维系它的活动，毕竟这个世界灵气所剩无几，僵尸根本不可能出现。

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也就看着可怕而已。

当然，换一个人，怕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看了眼地上昏迷的三个干警，沙发上可能被迷晕的小女孩，瞿宴随手把桌布拉下盖在女尸身上……

头颅这鬼样子也不好看……

掀起桌布，伸腿将头颅也踢了进去，再盖上。

桌布太小了盖不了整个身体……

瞿宴最后看了眼地上还在缓慢抖动的桌布，和那双人类的脚……

算了，让别人来解决吧，反正最恐怖的已经盖上了。

出门的时候，楼道里依旧安静，蜃气其实已经退化成了阴气，只是处于最中心处，又有数千余魂灵堆叠在一起，他们自身所散发的阴气对于普通人来说依旧无法长时间存活。

出去玩的五个幽魂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去了哪里，真正意图又是什么。瞿宴打算把这事同样交给上级，让纪科长烦恼去。

路过某一扇门的时候，瞿宴突然发现门内居然还有人依靠着门板，正透过猫眼在乌漆嘛黑的走廊窥视。

瞿宴顺手敲了敲房门，结果里面的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然后无声无息，仿佛恐惧到极点，身体绷直并且屏住了呼吸。

摸摸鼻子，瞿宴遥控着轮椅离开，看来这里住着的人大概也知道些不对劲，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怎么都不肯搬走。同样的，而且长期处于阴气中，居然还能有理智，还知道怕，这人也要交给纪科长查查。

出来的时候，二队依旧站在外围，中间的干警好多都脸色发青，面露惶恐，不过总体还算冷静。

也是，不过是被阴气侵袭了一段时间，虽然阴气浓了点，时间久了点……这些人都是壮年，出外勤的手上都会些功夫，阳气也足，阴气一时半会儿侵袭不了他们，此地又没有危险，回去睡一觉，多晒晒太阳就好了，连治疗都不需要。

瞿宴看的是位于中间的两个修行者。

年老的那个虽然没了修为被阴气侵袭，可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安慰身边的干警，眼神一直在观望四周，警戒着可能的危险。

至于钱顾问，他此刻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公寓门口一眼不眨，第一个发现了瞿宴出来，也是第一个跟他对视，眼中神色莫明，并且仔细打量瞿宴，像是要确认某些东西。

瞿旻河也同时发现瞿宴出来，他同钱顾问一样，一直盯着门口，所不同的是关心则乱，快走几步靠近自家小弟，却是不敢碰触：“小弟，你没事吧？”

瞿宴笑说：“没事，你们在外面有没有碰到什么？”

“有。”小陈也跑了过来，这家伙咋咋呼呼，惨白着一张脸告状，“你进去后不久，有五只鬼跑了出来，更过分的是，其中有一只小鬼还穿了我的身！就像风一样，呼一下从我身体上穿过去了！穿了一遍还不够，它还想来第二遍！要不是有个鬼把它拉走了，我……它把我当成什么了！？怎么就不穿其他人！！”

太过惊悚了，小陈当时快被吓傻了，现在看到主心骨，立马有了底气，告状的时候居然一气呵成，没吓结巴。

瞿宴的灵视还开着，听到小陈叙述，抬眼仔仔细细再次观察了他。

其实他之前被人下咒，真的只是玩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明明这种类似于明心，放大自己某类心思的诅咒，到他这里，怎么还能吸引鬼的注视呢？

体质特殊么？以前怎么没发现？

再次确定没什么问题，瞿宴转头问自家小哥：“除了那五只鬼，其他有碰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