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眼线还是要有的。比如小夭儿。
“夫人,我问到红豆了。桃兮果然不单纯,原是想当凌小姐身边的丫鬟呢!说来也是红豆撺掇的”小夭儿讲她打听到的。
白夫人不关心这些,“红豆怎么没第一时间上报。拖了这么久?”
“夫人以为她是忠心的?还是我问,她才说的。不过以后也用不上了,听说林姨娘要大清理呢!”
白夫人一笑,“确实干净些好。”眼晴又转向外面月亮,“今天月色真好。等三月初三,月亮也这么亮。”
小夭儿等丫鬟连连附合。
几天时间眨眼就过。
宴席前一天。
“小姐,明天你想穿什么衣服,我先准备。”一个软糯的声音问。
“糯米?”白凌练坐在榻上,斜了身打量着说话的小丫环。
她不过十一二岁,年龄尚小。穿着身青莲色软绸比甲,杏黄夹袄儿。长着张大白圆脸,一双滚圆的眼晴像是镶在包子上的红枣儿。本来痴肥的脸被眼晴映衬出些灵气来。一个蛮活泼的小女孩,就是心眼小了些。白凌练皱眉道:“这好像不归你管吧!银耳呢。”
糯米为难地咬了咬唇。“小姐,我知道不归我管,我只是想问,我和梗米伺候小姐多年,怎么凭空一个外人就”
原来是挖墙角的,“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认为自己适合?”
“我千不好,万不好,总比一个粗使丫环强。”
白凌练哭笑不得,“桃兮,过来,你来说。”她不掺合丫鬟间地斗争,何况也愿意给桃兮出头机会。
桃兮就在不远处,其实也听到对话,走来乖巧问道:“小姐,你找我。”
白凌练觉得眼被晃了晃,桃兮生得极美,额头上一点朱砂,天生如此,和红豆爱美点上去的不同。艳丽的颜色衬得她娇若桃花,单说模样,实在不像丫鬟,像妃子。只是她才十二岁,年龄尚并且干瘦枯委,加上刚让白夫人打了一顿,眼看着就要升天,实在是损了几分颜色。
白凌练望了眼桃兮,让她自己解决。桃兮很快领会,对糯米开口道:“糯米妹妹这话怎么说,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大家都是白府地丫鬟,都是一家子。丫鬟有丫鬟地本份,主子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夫人让我来我就来,小姐想怎么用我就怎么用我,我万万不能自己做主,也不会心生不满。妹妹不听小姐的话就算了,还敢反驳?”
糯米一呆,“我,我没有。只是你何以服众,凭什么争了大丫鬟位置。”糯米急忙否认,也没忘给桃兮添堵。
“我向来不争也不抢。不管服不服众,一切但凭小姐做主。”桃兮只一句话,万事都听小姐的。
白凌练倒欣赏桃兮的性子,有诚府有胆识,只是心思别歪就行。银耳心肠太软,她总不放心,这位是个历害的。她想起林姨娘对桃兮并不满意,嫌弃她妖妖绕绕的,并要给桃兮换个名,叫什么茶叶,白凌练当时就笑着拒绝了。桃兮这张脸,和名字极配。
糯米冷哼一声,“不知道的人,要给你骗了呢!红豆是怎么回事,我昨晚还见你们鬼鬼祟祟的。你不说,我现在就把她找来。”
桃兮脸色微白,“红豆确实和我认识,我俩是姐妹,她一直找我要首饰,我去给她送。”她十分坚决的对白凌练道:“小姐,我们真没什么。”
糯米呸了一声,“原来你是无缘无故送钱去了,骗鬼呢!快说实话。”
桃兮却说不出来。
糯米面露得意,“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找来她。望小姐同意。”
白凌练当然同意,这场大戏不一般哎!
桃兮心里激烈的争斗。她想起永远不知足的红豆,想起已怀疑她的白凌练,想起要打死她的白夫人,暗下决心,突然跪下朝白凌练磕头。
桃兮哭泣道:“小姐,请饶恕我。我,我那天的确是有预谋。几天前我路过院子时,听见了红豆和别人的对话,说你要挑选丫鬟,我就存了想法,我没害人念头,只是想过的好些。我给红豆钱,让她帮我留意你,今天她对我说,看你往园子那走了,我就去了。”桃兮说完话,身子也软了。她心里却轻松,终于放下了这块石头。
糯米瞪圆了眼,大骂她无耻,白凌练制止糯米,问:“你哪来的钱。”
桃兮低头,“我,我原是大户人家出身。”
“我知道了。”白凌练想起挑丫鬟的事,心想:“红豆为什么对我的事清楚。是了,估计是银耳说的,她俩也是多年的姐妹了。”于是问:“她当时和银耳在说话?”
“这倒不是,当时她和一群小姐妹在园子里顽,这些事她就唠出来了。”
“一群人。”白凌练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