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不会真的是蛮妖入侵吧!”
高大壮汉看着混乱的棚户区显得一脸茫然。
在丹药的助力下,他的伤势恢复如初,除了耳垂的缺失一角,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也不清楚,夜里我刚准备打坐修炼,就听到涂森哥传音给我,让我立刻带你离开。”
“那涂森哥人呢?”
灵小米缩了缩脖子:“我~我也不知道。”
“不过~他说这几天有事,过几天会来看我们。”
——
卯初时分,万物寂静,喧闹的青云水阁已恢复平静。
燃烧的大火已经熄灭,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
数十位执法队员强打起精神,巡视四周。
时不时能感受到角落传来惊恐的眼神。
黎明前的黑暗,仿佛一条遮天蔽日的大妖吞噬了整片棚户区。
双手被束缚的低级修士们垂头丧气,走向一座巨型飞舟。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穷疯了?竟敢在青云剑山脚下趁火打劫!”
“当我们执法队吃白饭的?”
“哈哈哈,总有人犯蠢!”
当大多数执法队员们纷纷点头赞同时,一个消瘦的人影突然插话:
“他们并不蠢,只是没想到我们反应迅速,更未料到婆沙师兄会在此。”
消瘦青年原本想说这是他们为数不多逆天改命的机会,但思忖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
“确实如此,谁能想到婆沙师兄就在此地,活该他们倒霉!”
——
新月阁,一间独特的雅室,藏匿于庞大的飞舟之内,令人难以想象押送罪犯的飞舟中还有一间这样的精致小屋。
雅阁中,涂垚脱鞋盘膝而坐,发丝披肩,原本头上的莲花冠已不见踪影,长袖卷起,露出手腕。
他自斟自饮,一杯浊酒,一口灵菜,好不惬意。
别说,有了灵压玉珏后,将修为模拟到练气七层,底气就是足一些。
当然要是真将修为提升到练气七层就更好了!
婆沙见他一副自家人的样子,眉头紧锁,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体。
明明是自己的地盘,怎么搞定和他对一样?
对方曾经确实是执法堂的人,但现在……
叛徒罢了!
似乎碰到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涂垚的厌恶更甚。
显然,回过神来,他也察觉到今晚的事有猫腻。
婆沙练气九层,三十多岁的年纪,五官端正,与涂垚相比,并不逊色,只是稍矮一些。
“涂垚,你深夜来此,究竟有何意图?”见涂垚只顾吃喝,婆沙语气中带着嘲讽与不满。
身为执法堂弟子,知法犯法残害普通人、勾结妖邪实在是罪该万死!
然后还设计坑他……
一把夺过酒壶,婆沙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可是灵果酒,一瓶价值一颗灵石,他自己平时也才偶尔小酌一杯。
比不得涂垚,他既没有有权有势的老丈人,也没有持家有道的道侣,孤家寡人一个全部依靠宗门补贴过活。
能省则省。
每每回忆方才发生的事,他都心有余悸。
秦雨桐修为不错,实力却平平无奇。
可她所拥有的独角红尾狐却不容小觑。
若非那筑基妖兽有灵智,知道他是真传弟子,恐怕他已经命丧黄泉。
即使如此,他也感觉一股邪火在灼烧五脏六腑,火毒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能拔除。
而涂垚却只顾吃喝,不以为意,这怎能不让婆沙愤怒?
面对婆沙的抱怨,涂垚置若罔闻,继续他的吃喝。
白嫖的东西最美味!
涂垚不由想到了大嫂。
旁人羡慕他身家,只有涂垚才知道若不是大嫂补贴家用,恐怕好大哥根本没办法维持体面!
砰!砰!砰!
被对方赤果果的无视,婆沙强忍着愤怒,情绪激动地把桌子拍得哐哐响,低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事就滚!别在我们执法堂碍眼!”
若非没证据,他真想把涂垚也关进冰狱,成为矿奴。
不!是直接取了对方脑袋,问问他,那些普通人何其无辜!
涂垚夹菜的动作突然一顿,随后他放下筷子,用水漱了漱口,又摸出一块绣着桃花的手帕擦了擦嘴,紧接着拎起旁边的酒瓶。
“哼!”婆沙见他这样,以为是被自己吓住了,准备给自己道歉,嗤笑一声,将酒杯推向涂垚。
给涂垚面子不代表他准备放过对方。
“砰!”
然而,下一秒酒瓶在婆沙头上炸裂,酒水与血液交织,流满了他的脸庞。
“啊啊!”婆沙捂头惨叫,眼睛愤怒而惊惧地盯着涂垚,“你疯了!!!”
他没想到涂垚会突然动手。
更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
这里可是执法队的地盘,他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