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五十刚出头的叶芬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加上长呆国企,衣食无忧的环境造就的优雅气质和八面琳珑的处世哲学,让一切看似棘手的杂事、难事、麻烦事到了她这儿“莫名其妙”地在最短的时间内理出了最合理的头绪,圆满解决就是迟早的、必达的唯一目标了。
当然,这次她亲自出马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的。
只是叶芬竟也因此“猝不及防”地开启了自己与之前从未见过面甚至没听说过的李光明厂长的一段鲜为人知的畸形恋情。
这一切,是她始料不及的。但这一切,看似荒唐却是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叶芬自始至终都没有那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因为自己早过了那种为感情冲动的年龄段,反而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而这一“闹剧”的始作俑者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她要“处理关系”的天明家具厂的厂长李光明这个让自己一开始就身陷被动到最后甚至失去做女人的“尊严”的老男人。
也许“鹤立鸡群”的叶芬,一踏入天明家具厂,就注定了是个美丽的错误。
本是出来散心顺便看下儿子的,叶芬到了天明家具厂当然有点兴致勃勃。没成想兴头还没过的第二天,儿子强勇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情感遭遇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了。
这种现实中的无厘头的狗血剧好久没有来打搅叶芬清静的耳根了。
叶芬边听边不住地摇着头冷笑着。
原本在叶芬多年的“社会经验”来看,对女方“抽身而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不得罪“位高权贵”的李厂长,留给才刚刚开始的女方伤害也不会太深。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久痛!但看到已经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的儿子对人家女方的一往情深和无限眷恋的样子,叶芬开始犹豫起来。
知母莫若子啊。
强勇也趁机加紧了对老妈的“攻势”:
“你儿子我已经对她动了真感情了,今生非她莫娶了……”
叶芬是过来人,明白儿子冒着火的眼神和不顾一切的言语意味着什么。哎,可怜天下父母亲啊!没办法,自己看来已经上了“贼船”了,退无可退了;再说儿子有“难”,身为老娘的自己不拉一把,还指望谁呢?!所以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思索着:以自己几十年的“功力”,如何破解这一看似无头无主的情感“残阵”。
毕竟是不带“私心杂念”处理情感的“专家”啊,稍一冷静并略作“思忖”叶芬当晚就有了主意,但成败就在明天与李厂长会面的一举啊。
第三天,等强勇上班一走,已经“破釜沉舟”的叶芬,将自己刻意打扮一番。
当叶芬自报家门第一次出现在天明家具厂厂办李光明厂长面前的时候,她欣喜地看到:据说天明厂谁都忌惮三分的李厂长,见到自己居然眼睛发绿了、发直了!
叶芬凭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儿子的“攻坚战”自己还未开“炮”,结局似乎就“已见分晓”了。貌似“强大”的李厂长的防线已经被自己的“乱棍打死师傅”似地瞬间冲垮了!看来,儿子求办的事是有戏了!这个时候就得“乘胜追击”啊。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厂长吧?幸会幸会(伸出白葱一样的小手去轻轻地握下李厂长的粗糙大手,李厂长一愣一愣地,紧紧地抓住叶芬保养得极好的嫩手不想松开)!一看这气质,李厂长就是个能力超强的人。我姓叶,是强勇的老妈。听我家强勇说,你可是天明家具厂的顶梁柱啊!不简单。”
“哪里哪里。哟,你就是强勇的妈啊?不过,你看起来,也太年轻呀,这气质也太好了。大老远地来我们这乡不乡城不城的,实在是有点委屈你,叶小姐。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哟,看你儿子强勇表现得这么好,叶小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但没想到人长得这么靓!这么有气质啊!不错不错!有其母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母啊!”李厂长半天才回过神来,边词不达意地说着边尴尬地松开了手,一张老脸竟也飞红了。
“李厂长您莫要乱夸,我的孩子我知道,毛病不少,一定给您李厂长添了不少的麻烦吧?哎,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呀,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地上这儿来给您赔不是的。李厂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孩子们一般见识的啊。”叶芬好不容易退出了手,嘴上却早准备了一套为儿子“赔礼道歉”的话。
“哎,哪里话啊。叶小姐,要是你儿子强勇考上清华、北大也就算了,也就不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的啊?那哪有机会让我老李一睹你叶小姐的芳容哟?不是我夸口,强勇真的是表现抢眼的很!基本上也算得上是天明家具厂的希望吧!不错,有其母必有其子啊!都不简单的呀。”李厂长一听心里很是享受,咧开了嘴,露出满嘴的金牙来。
“李厂长您真是太客气了,我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老妈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事李厂长肯定其中也费了不少的力了,就算是有点小出息那就是托您李厂长的福。李厂长,大恩不言谢啊。这样,您要是肯给面子,中午我来请客,算是感谢您一直对我强勇的栽培,也算对我强勇做的不到的陪个不是。”叶芬看时机“成熟”,就开始拿出滨江的那一套“以退为进”的招数想来对付眼前的这个地道的广东“老油条”。
“那哪成?!叶小姐,你这么说,我李某担不起啊,肯定也就不敢来了。再说,要请客那也得让我李某人一尽地主之宜的吧?你个大美女从滨江这么大老远地来了,还来请我吃饭,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嘛?!你让我老李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搁吗?哈哈哈。”李厂长被叶芬激发了所谓的男人的“斗志”来,一时间还“脸红脖子粗”的。
其实,那只不过男人们所谓的一点自尊而已,特别是遇到心仪的女人面前更要“有所表现”的。当然,这也是叶芬在外面场逢男人办事就“屡试不爽”一个套路而已。
“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女子叶氏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芬略一沉吟,就不再坚持了。
其实,叶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说这些年呆在滨江市,厂里效益不景气,但是自己要办点什么事的,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有必要考虑请客送礼这一套的。
但是,精明叶芬到底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啊!她哪里知道人家李厂长的复杂心思啊?!还知道人家着了自己的“道”,对自己有好感,有利帮助儿子解决问题呢。
也难怪,正常人的想法也就只限如此,但他李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对于他而言,叶芬的这种有深度、有涵养的女人比起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小女孩而言,完全是另一种品味或口味的嘛,不亲自“尝尝”安能知道她跟别的女人的味道是不是一个样的?!
李厂长跟叶芬只一面之缘,瞬间就打定主意要将对方弄到手。
这种“见好就收”的做法其实特别符合李厂长的一贯作风。多少年来,因此落在他李厂长手上的女孩谁算得清楚啊?要问哪一个最好,他可能毫不犹豫地说:下一个!
而突如其来的叶芬,就是他要找的“下一个”,而且跟以前大不相同的“下一个”!
李厂长主意打定,精神也抖擞起来。这不,略作安排,李厂长便“马不停蹄”地领着叶芬径直奔向附近一家餐馆,有点像模像样的餐馆。
“叶小姐,你先坐下喝杯水,我去点菜。”李厂长一进餐馆,就一反常态,首先是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眼神也发出了光,带着一点暧昧的光芒,还借着模糊的灯光对叶芬坏笑几秒。然后眼睛闪着光,小伙子一般轻盈地转身去找前台小姐点菜,来去步伐稳健,举止也显得很绅士。
叶芬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乡村的老男人也会这套。不会是自己看走了眼?叶芬尽可能调整一下心态,保持着冷静,不想给李厂长“一点就燃”的机会,或者可以避免由此造成的“不良”后果。于是开始有意识地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叶芬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家餐馆,虽然不算大,里面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餐馆里的服务员却清一色的跟自己年龄差不上下但气色灰土一看就是本地货色的妇女。也许是很少见到外地人吧,一个个瞅自己的眼神好像都有点怪怪的。
哎,这也难怪,这儿本就是一个城乡接壤的地带嘛,没见过世面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
没几分钟,李厂长就腾腾地窜了出来,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叶小姐,让你久等了。菜一会儿就上,我们喝点什么酒呢?”
“啊呀,李大厂长,我从来就不怎么喝酒呀,要不你自己喝点吧。”
“不怎么喝?我听出来了,那就是说叶小姐能喝一点了?不要懵我哟,我领教过的,女人们一般说能喝一点那就是不得了了,我们男人就算拚起来命来也还真不是对手呀。这样了,我们一人都喝一点,就拿本地的双蒸米酒吧。”
“米酒啊?没喝过。度数不会太高吧?(李厂长不等叶芬说完,就机灵地讨好似地双手一交叉,然后捂着嘴巴小声笑道:“十度而已”)好吧,那就来一点点吧。”
李厂长一听大喜过望,本能地张大了嘴巴露出大板牙,马上又用力地用厚嘴唇急急地盖住,用力地向前台一招手示意,一瓶在本地广受欢迎的双蒸米酒应声便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这瓶看似没有什么度数的米酒,却坏了叶芬的大事,以至于酒后发生了什么事,叶芬全然不记得了。只知道一醒来时,自己赤裸裸地睡倒在一张床上,而李厂长正对着自己得意地笑着,笑得很是暧昧很是淫荡。
叶芬瞬间知道自己已经被李厂长祸害了。
但这又怪谁呢?难道像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大吵大闹?哎,只是自己的男人走得早,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竟然这样稀里糊涂地给了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功夫并且还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男人!这不仅大大的不值,而且传出去实在有点丢不起这个人啊!
“叶小姐,不要怕,我会负责的。”李厂长似乎看出了叶芬的心思,笑着安慰道。
“我怕什么?你负责?你想娶我啊?那还要看我叶某愿意不愿意呢。今天这事,你李厂长自己说,怎么个处理法?”
“这有什么啊?你情我愿的,难不成要我现在拿着高音喇叭来对外大声喊叫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俩的好事啊?”
“别别别,算了。算我怕你了,就当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吧。”
“那可不成,叶小姐,我们已经有了关系,你想不承认都不行呀。”
“大家都是过来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依你大厂长的意思,想咋个处理法?”
“每天下午都来这里陪陪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至于你儿子强勇跟颜之夏的那点事,就都不是什么事了,在我这儿今天就算没有事了,你就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叶芬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其实笑起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没有之前见到的那么恶心的了。事到如此,自己还能怎么样呢?不为别的,就为了儿子强勇。何况人家不也答应了吗?
算了算了,自认倒霉了,大不了让他个乡巴佬白占个便宜呗。
叶芬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答应就是事,况且主动权还在李厂长那!因此从第二天开始,叶芬不得不就“按步就班”地与李厂长进行了不人不鬼、不伦不理的“幽会”。
李厂长算是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了!自然有点“如获珍宝”的新鲜劲,为此调转“火力”对新到手的“猎物”叶芬进行好一顿不知疲倦的“狂轰烂炸”,一时间脑子里真的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颜之夏的存在。
女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死缠烂打!
所以,面对“老炮”李厂长这么一个“赖皮狗”一次又一次的“见缝插针”和“不断渗透”,虽早有心理准备的叶芬却仍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啊!每天如此的几个回合下来,就索性拱手交出了自己自老伴走后好不容易把持了长达二十年之久的个人“禁区”。因为叶芬感觉:自己越挣扎,越是激起李厂长“肆无忌惮”的“摧残”!如其这样,不如“缴械投降”算了,也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啊。
当李厂长一门心思地“扑倒”在叶芬的身上的时候, “虎口余生”的颜之夏的机会自然也就很明显地摆在了强勇的面前。
强勇原本想借机甩开膀子、光明正大地追求起颜之夏来的。但人言可畏啊,厂里关于颜之夏与李厂长的传言也开始多了起来,这不得不让强勇怀疑起自己的行动的必要性。
冰雪聪明的颜之夏,刚从医院出来就知道关于强勇老妈的事,当然也很快就看出了强勇的心事,不免大失所望。但一想到曾经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李厂长正在“移情别恋”于强勇的老妈而“无暇顾及”自己时,也正好是自己提出辞职、一走了之的最佳机会。
于是颜之夏趁交生产日报的机会,悄悄地给李厂长递上了自己的辞呈。
饶是颜之夏的“小动作”做的很隐蔽,但始终总要李厂长签字批准的啊。
这要是在平时,李厂长会有一百二十个理由来反对的,毕竟这坨鲜肉自己还没吃到嘴呢。如今有了叶芬,从而让他一个乡下泥腿子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城里的贵妇人身体,一切似乎显得都不那么重要的,所以对于颜之夏的辞呈,大笔一挥就过了。
一时间厂花颜之夏辞职不干的消息不胫而走。
强勇本对颜之夏的迟早离开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等到这一天时,心里却是一通的自责和矛盾:如果此时自己勇敢地站出来,也许颜之夏会“收回成命”不走的!但表面看起来天真无邪的颜之夏真是那么单纯吗?她真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吗?
天明家具厂有一条不成文的老规矩:凡是辞职的人,非得等厂里招到合适的人选,方可离厂。除非辞职的人不要之前未结算的工资,或者是不影响生产、无关紧要的岗位。
自颜之夏提出辞职后,天明家具厂人事部门就开始通过对外招聘等方式来物色新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事部门招来招去的,快两个月了,不是人家不愿来厂里的,就是人家来了但厂里不愿要的。从而让颜之夏很尴尬地在天明家具厂多逗留了一个多月。
也正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表面上“按兵不动”的强勇内心却挣扎不断!但始终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得出个什么结论来。所以虽心有不舍的强勇终于在两个月后,也就是颜之夏临走之前没有“抛头露面”去开口挽留。
但等颜之夏走了之后,强勇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是如此地空荡荡也。
为了麻痹自己对颜之夏的思念,强勇每每下了班要么就去厂外熟悉的芝麻糊茶楼小坐一番,要么就去附近的发廊“坠落”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强勇的这种消极态度传到王部长的耳朵里,已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本来这个时候,也正是一直对强勇一往情深的颜静“大举进攻”、“夺城掠地”的“黄金时段”,哪知“心灰意冷”的强勇却更加不近人情地拒她于千里之外。
“愤愤不平”的颜静是在多次努力失败后,才心有不甘地向王部长“投诉”了强勇。
强勇算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撞着王部长的“心理底线”了。
得知“消息”的王部长不由得怒火中烧!尽管一直以来,强勇是自己在天明家具厂最为倚重的学生,但事已至此,王部长并不打算“轻饶”他。
王部长几乎是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声色俱厉地“开导”着强勇如何振作精神、如何来“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
其实,王部长的千言万语不管如何地“苦口婆心”,就算是口水说干了,始终抵不住颜之夏的突然“从天而降”来的有效!
都说:上天自有好生之德!
这回可算是落到强勇的头上来了。
其实对强勇也很有感觉的颜之夏,虽然辞职了离厂了,但并没有走出天明家具厂多远。
工作算什么?钱财又算什么?寻找一个好的归宿,才是适龄女孩们的头等大事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心动不已的男孩子,哪一个女孩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走他呢?
所以,聪明的颜之夏一出厂门,就选择了在厂外附近的一家发廊里去当洗头工。
颜之夏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想查看一下强勇对自己是不是真的那样有感情,或者说用情至深。也算是给他“将功补功”留下一个机会;二来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毕竟象强勇这样的男孩子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轻易地放走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一种折磨啊!
所以当颜之夏适时地出现在强勇外出必经之路时,一切像是神话般的“机缘巧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日不见如同隔世!
当强勇猛然瞥见多日不见的颜之夏时,象是自己遗落在桑田沧海中的一颗明珠“失而复得”一样,心里积久的憋屈伴随着一丝丝兴奋劲一下子迸发出来了,情不自禁地冲向她,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强硬”地抱着她久久不能释怀。
颜之夏没有拒绝,她满眼饱满热泪,整个人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强勇“点燃”了。
于是乎,一条快断了线的风筝又接了上头开始风起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两段错综复杂“精彩纷呈”的感情大戏在天明家具厂内外同时上演着:一边是厂里人强勇在厂外唱着主角,和“失而复得”的颜之夏“再续前缘”;一边却是厂外人叶芬在厂内充当“女一号”,与李厂长爱恨交加地纠缠在一起。
似乎外来的他(她)俩,就要“喧宾夺主”,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广东深圳龙岗坪山的土地上来一场“内外融合”好戏来。
到底哪出戏好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随着俩出戏的主角的各自“浮出”,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加入了“旁观者”和“评论员”的行列!当然,更随着俩出戏的主角各自“无所谓”的态度摆到台面上,开始还有人吃惊的谈论着,慢慢地随着剧情平稳地发展,谈论的声音就越来越少了,大家似乎已经开始认可了:这就是生活,可以颠覆以前的一切的生活。
(十九)
金秋九月,该是强勇和老妈叶芬分别“主导”的两出“感情大戏”双双“刹青”的时候,也是两种年龄段的爱情“水到渠成”的时候了。
但是,天明家具厂的员工当着李厂长、强勇面真心叫“恭喜”的似乎并不多,但背地里“冷嘲热讽”的却是不少。
两股“水火不容”的舆论力量在广大员工中间“潜滋暗长”,并一路伴随着这两出戏情景的不断转换和发展而“推波助澜”,却谁也难占上风。
然则不期而遇的似乎是从来跟一家象天明这样的工厂毫无瓜葛的教师节翩然而至,头一次破天荒地吸住了几乎所有天明家具厂的员工的眼球!
原来,在教师节的头一天,一个以生产家具的规模天明厂便出人意料地挂满了许多对教师“歌功颂德”的标语横幅。
对此大多数员工一头雾水地“莫明其妙”;还有人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不小心进入了哪所学堂呢。关于这一点,恐怕只有王部长和他的学生军们才能立马“心领神会”强向西总经理的“良苦用心”,他们一路尽情地领略着眼前这不太寻常的一切,一个个内心对为长留他们等人“煞费苦心”的“幕后推手”强向西充满着感激之情。
没错,天明家具厂在某些人眼里这一不合时宜的“安排”的确出自强向西强总之手。
不仅如此,强总还似乎早已猜透了这帮师生们的心思,特地提前一天在深圳龙岗坪山预订了一家豪华酒店,同时电话通知以王部长为首的学生军早早地收工,大张旗鼓地用自己的宝马一趟一趟不辞辛苦地把他们一个个送到酒店。
强总对教师节“意味深长”地高调操办的消息迅速在天明家具厂员工中不胫而走,尽管褒贬不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深深地刺痛了那些被他晾在一边的资深元老们。他们私底下虽然“怨声载道”、“沆瀣一气”,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横加指责”而“大煞风景”的”。
天明家具厂的新旧势力从来就是或明或暗相互碾压但永不妥协的较量,教师节的加戏似乎有“推波助澜”的功效,似乎以后会更加地“场面大开”、没完没了。
但资深元老们从来就不甘心自己权势和存在感的旁落,他们的“按兵不动”最多只是一时“隐忍”的策略,最终“伺机”“后发制人”才是他们想要大获全胜的结局。
关于这一点,他们的“尾巴”没有在这次教师节活动安排中“露”出来足以证明。
当然,包括一般员工甚至王部长及其学生们在内对此也是“浑然不知”啊。
强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时刻紧握着学生军团的这张王牌!但是要想长久拥有这张王牌,必定“擒贼先擒王”地先拿下学生的头儿王部长;而拿下王部长最好的办法、最佳的时机莫过于一年一度的教师节了。
接到通知的强勇,兴奋之余,跟着同学们鱼贯而出之前不忘通过传呼“请示”了在外面的恋人颜之夏。
一切进展神速,以致于当他们齐齐地来到酒店之后,才发现时间还停留在九月九日的下午,期待中的九月十日教师节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除了听说强向西总经理要亲自来跟大家一起包饺子吃外。完全没有了以前在学校“事先策划、中途新闻报道”的那样有声有色的。。。。。。
不过,这样的活动对于一个内地的老师带着一群弟子远在广东深圳却得公司领导的组织来过教师节,那本身的意义似乎要远超活动本身。
这不是一个极佳的新闻题材吗?
凭着对即时新闻题材的敏感和文字功底,强勇决定一试许久没动过笔的创作念头。
打定主意,强勇就避开众同学嘻嘻哈哈地热闹,独自找到酒店服务员,借来笔纸,唰唰地把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当今天已经开始的活动写讲起来。
强勇虽然几个月没动笔墨,但毕竟自己的文字功底尚在,所以尚不足一小时,一篇像模像样的有关本次活动明天可能会安排的一切新闻“为天下教师干杯”已经跃然纸上。
这次活动算是提前一天在强勇的笔下“预演”了、“彩排”了。
当然,成型的文稿最终还得找个媒体发出去才会产生效果。
发到哪儿去比较合适呢?
想来想去,强勇最终决定大胆地发向了广东省主流媒体--《南方日报》。
由于强勇所做的这些有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以没有“走露半点风声”,所以完事后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酒店的服务员按步就班地派送报纸到各房间时,有人眼尖突然发现了什么的时候,酒店上下这才“炸开了锅”!
“快来看哟,是咱们酒店的呀,咱们酒店上报了!”
“还是报道今天的住咱酒店的学生们庆祝教师节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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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服务员的一声声尖叫,原本大清早“波澜不兴”的酒店顿时热闹了起来。
也难怪,这个酒店虽是当地最好的,却也只是准三星的标准。不过位置还算可以,正街当口,房间却只有那么四、五十间。所以这次同学们“倾巢而出”,几乎包下了整个酒店的“半壁江山”。
酒店“徒生变故”,首先是服务员们闻风而起,一个个既惊讶又兴奋地四处里找报纸。
怎么会有媒体来关注起咱们这些人呢?而且还提前报到?
“找到了!”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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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功夫,楼上楼下不断地有人失声叫喊。
“原来又是强勇这小子啊!”
“高手就是高手啊!得了,咱们这回被上报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