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并非在下不小心,那阎良竟还有同党。”
虽是诬陷,可这话经她嘴里说出来,有鼻子有眼,地文王就信了。
“你可看清是谁了?”
“天太黑,在下没看清。但左不过是……”
她特意打了个哑迷想让地文王猜,而地文王又一向多疑,心中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你是说……?”
“王爷!恕在下多嘴。如今能与您抗衡的,也只有国相府了。”
班障适时的添了把火,这下阎良的奸细身份,算是坐实了。
地文王咆哮着,拿起剑架上的长剑,就将面前的书案一分为二。
“这个老匹夫,居然敢在我府上安插奸细,难怪事事都让他占了先机。把阎良叫回来,本王要宰了他。”
“王爷息怒!此事不宜声张。”
“不宜声张?”
一向沉默寡言的班障,今日格外能言善道。地文王猩红着眼,质疑的盯着她要答案。
这场景,将班障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但一开口却又是不紧不慢的语速。
“王爷,处置阎良容易,可一旦打草惊蛇,背后之人就更不好对付了。
依在下看,王爷何不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班障的法子,说来也是权谋争斗之中用烂了的招数。
既然阎良已为他人所用,不如就借势将这场戏演到底。这样一来,地文王不仅没损失人手,搞不好还会有意外收获。
地文王没想到,甘通这种满嘴仁义之人,也会用间计。
虽说他又慢了一步,但一想到自己手里也有个能为他所用的筹码,还是不禁笑出了声。
国相府消失多日的护卫,突然出现在门口。
这事在甘通看来,却一点也不奇怪。
“老爷,凉藻回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淡定的转身。
“拜见国相!”
凉藻一开口,甘通的目光就再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他盯着凉藻,讲完了那日被人掳走的情形。
“可有对你动过刑?”
“未动重刑,只拿走了书信,日日审问,小人什么也不说,就挨了几下鞭子。”
他停了片刻,想起学堂后院的事,又继续问道:
“这些日子你被关在哪?”
“城北的一间旧草屋里。”
“一直都在那吗?”
“回国相,一直在那。”
甘通从凉藻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却始终怀疑,他并未说实话。
木落看见的那个被绑的哑人,一直未找到。
凉藻却先一步回到了国相府。从他失踪起,这件事就疑点重重。
绑他的人,若想知道军中内情,拿了书信,审问怎会只抽几鞭子?
而且依凉藻的能力,一间草屋和几个守卫,根本困不住他月余。
地文王的寿宴计划刚一落空,他就突然出现。
如此多的巧合,实在令甘通不能视而不见。
“你先回去歇几日!把伤养好再来做事吧。”
他将凉藻打发了出去。
但怀疑的种子从此刻开始,便生根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