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如今住在颖阴县的灵井里。他在本地很有名气,因为他自小就见识过人,聪明不凡,有不少异于常人的表现。
戏志才出身比张安稍好,是自耕农家庭,他跟张安同年出生,今年16岁刚刚及冠,志才是他的名也是他的表字。在这个时代平民百姓用双名的人颇多,只是在名门世族那里才有单名的讲究。
这些事张安几年前就知道的了,那时候戏志才的情况并不如意,连年的灾祸让他家越发窘迫,而他自小就志向高远,想要通过读书出人头地。但现实却很残酷,在他12岁那年,他父亲在长年的饥饿与疾病折磨下去世,丢下了他们孤儿寡母,然后就是传统的老戏码,他家的田地和资产被各种亲戚和恶邻巧取豪夺。
历史上戏志才投奔曹操后很受重用,但依然英年早逝。就是因为小时候的生活太过疾苦,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害落下了病根。
自从找到了戏志才张安就安排商队经常来此问候送礼物,每次他家凡有缺失都尽心补齐。他俩人也经常互通书信,内容主要为问候和闲聊,俩人算是神交已久。
182年6月,张安终于见到了戏志才。只见他穿着蓝色便服,头上带着灰色葛巾,身材纤瘦,皮肤黝黑。脸色憔悴,神情疲惫。
“仲定兄,鄙人有礼了。”戏志才认真行了揖礼,他语气温和,举止沉稳看起来很是干练。他用心打量了下张安。见他皮肤黝黑,个子中等身材偏瘦,手脚粗糙样子普通。但他并不以貌取人,依然和平专注。
张安笑着回礼,此刻的他心情十分愉悦。这是他此世第一次见到历史名人,还是他非常喜欢佩服需要的大才。
“志才,久违了。”张安感慨道。
戏志才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我家的处境困难,多亏了你们的帮助,让我和阿母日子好过了很多,我的内心非常的感激。”
张安道:“孟子说过‘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志才你生来就资质聪颖,志向高远,是上天派给我们贫苦百姓的大才。我帮助你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
戏志才闻言沉默了许久问道:“不知道仲定是怎么知道我的?”
张安对着同行的张达等人打了个眼色,他立马指挥同行的5人警戒四周。
“我本是佃户出身,但幼时曾得到高人指点,这才开窍明悟这世间的道理,从小我就在思索,同样都是阿母生养,为什么我吃不饱穿不暖。而世家豪强却粮食满仓腐烂发臭,用丝帛来出恭净手?”张安看着戏志才希望他能接过这话。
戏志才摇头不语。
“鄙人穷思多年,终于明悟,这些的不公都是因为现在的制度问题。先当今朝廷通过察举制让州郡地方推荐人才,如今的地方官吏都是世家豪强,这些人朋比结党互相推荐,就导致我们平民难有升迁的机会,不知志才以为如何?”张安问道。
戏志才点头赞同。
张安接着道:“这些世家豪强多以经学传家,敝帚自珍。我等百姓想学点知识何其难也!这些人靠着此阻隔天下,名门世族世代为州郡之守,地方豪强则为郡县之长。”
戏志才道:“我看这几年出现了造纸术和印刷术,想来这种情况往后会好转,我幼年时阿翁为了让我读书,卖掉了家中30亩田……”说到这里他不禁感叹。
张安大笑道:“志才,你以为这造纸术和印刷术是哪里来了的?”
戏志才见此,有所明悟问道:“愿闻其详。”
张安道:“在我6岁那年,遇到了异人老师,他传授了我造纸术,让我脱离唐家。后来我们村子把造纸术献给了钟氏。”
戏志才闻言叹道:“原来如此,我还记得当年确实是我们颍川郡先普及纸张的。”
张安继续说道:“那印刷术是我12岁时再遇异人所授,后来我们看此术关系重大就设法偷偷的给了太平道,才有了今天纸张和书籍渐渐普及的局面,请你试想如果当初得到印刷术的是那些世家豪强今天你还能看得到吗?”
戏志才想了想后说道:“他们确实不会让印刷术流传,因为这些世家豪强往往垄断典籍,以此获利。那些花费很多代价得到典籍的人也不会愿意因为此术让之前的投入贬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