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当然是再次找到了另外一棵大树去再次处理了自己的内务。
不过这次没有上次那些担忧了,毕竟鸡骨头都扔了,那些羽毛他也没兴趣带回去装饰家里,所以也更加畅快,并且也更加让自己震惊。
当然没有大象路过,那只是履霜心中愿望而已,他情愿真的有一头大象路过。
等解决完了自己的临时问题之后,履霜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不过这时他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方位了,也不着急,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帅气的丐装后再次出发了。
这次他有意练习一下前两天他逃跑时使用的身法,所以走起路来快了不少。
等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枯井洼。
履霜知道枯井洼,因为这个村里有一个著名的枯井,当然,枯井本来不是枯井,后来才成为的枯井。
具体怎么成了枯井,整个村子都改名叫的枯井村,履霜不太清楚,也没人跟他讲过,连老坎头都说不上来。
当履霜走进枯井洼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里的人也都回家吃饭的吃饭,做饭的做饭,除了外边那些端着碗的人,街上几乎没人。
然而这个枯井洼的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吃饭的时候都会在街上端着碗吃,或是站着,或是蹲着,另外还有一个跟老坎头同样的角色,他必然也是一个老光棍,他总是早早的吃完饭,就把碗放到旁边就开始讲故事。
其实老坎头叫老侃头,不过没人在意,在老坎头纠正了很多遍之后,也就认了,不认能咋滴,坎跟侃从发音上又分不出来,只有写礼单的人才会写错。(反正责任不是我的,谁叫输入法自动辨认成坎呢?那你还不改?太麻烦了,还得往前翻好几章呢!)
等到吃饭的高峰期,几乎村里的人都会端着碗来听他讲故事。
所以几乎没有人的是家里,并不是街上,而街上几乎全村的人都在。
就连那些小孩都会一边吸溜碗里的稀饭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那故事,比下饭菜好多了。
要说农村封闭呢?他是真封闭,要说他们消息灵通呢?也是真灵通。
这不!枯井洼的老坎头今天讲的故事正是两天前李家畔发生的妖怪吃人事件,当然那个妖怪被履霜拧死,他还没得到消息,讲的只是那个妖怪是多么的穷凶极恶,是多么的杀人如麻,在他的讲述下,李家畔几乎一半的人都被妖怪给吃掉了。
听故事的人,有的人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恐惧,毕竟李家畔距离他们枯井洼也并不是特别远,也害怕吃腻了李家畔的人,跑到他们枯井洼来尝尝鲜。
履霜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些端着碗都顾不上吃的人很是无语。
那些人看到后面站着一个乞丐一样的人也不新奇,现在的年月,乞丐多的去了,隔三差五的都有乞丐来村里要饭吃,不过好多乞丐不仅要饭,还会偷鸡摸狗。
这些人正听故事听的上瘾,就算害怕有人偷东西也是,大老爷们踢他们的老婆一脚,让她回家吃饭,而他们的老婆就会踢他们的孩子一脚,让他们回家去灶台上撵鸡。
这是个什么破理由,天早黑了,鸡早就被圈起来了,外边哪里还有鸡?
不过小孩子,哪里敢顶嘴,只能端着碗三步一回头的不情愿的往家走。
到家了有撵老鼠的声音倒是不少传来。
履霜在人群后面听了会儿,感觉那个老坎头说的云天雾罩的,到后面说的那个妖怪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恶的恶魔下凡,不对,是从地狱最深处钻出来的妖魔,来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惩罚那些不好好孝敬人的不肖子孙的。
后来听他扯的越来越远,履霜就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往村里走去,履霜来过不少这个枯井洼,他连这个村里哪里有一棵杏树,哪里有一个桑葚树,什么柿子树、黑枣树之类的果木,可能比这个村里的大多数人都熟悉。
所以就摸黑往回走,那路也是闭着眼睛都能回去。
当然今天依然是上弦月,现在月亮早就起来上班了,山路走起来也并不是漆黑一片。
要说枯井洼的人有认识履霜的人吗?那肯定是不少,平时看到他摘个果子什么的也不怎么忍心去驱赶他,只是履霜现在的形象跟以往变化太大了,简直是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不是,四五天前他还来偷东西吃来着,现在谁能想到他三天长高了半尺,平时就算他穿的衣服补丁多也没有今天这样跟一堆布条挂在身上一样。
所以枯井洼村里的人谁都没认出履霜。
当然履霜也没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就他平时自我感觉也是一个过街老鼠的形象,哪里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呢?
不过看到几个曾经跟自己摸过鱼的娃娃被赶回家他还是忍住了也没去打招呼,挤了挤眼睛,传达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明白的眼神,而那些接到眼神的孩子却蒙圈了,心想:这个乞丐特么的是有病吧!跟我抛什么媚眼?浑身掉了一碗鸡皮疙瘩,赶紧端着碗回家了,看都不敢看履霜一眼。
履霜讨了个无趣,只好转身往村外走了。
晚上的月亮明亮,天气不冷也不热,山上的鸣虫,夜枭的叫声此起彼伏,一片宁静安详的氛围,令履霜也感到非常的惬意,心情又变的好了起来。
从枯井洼到张家岭还得翻三座山,也得七八里路,履霜走的慢悠悠的也不着急。
路上感受着这些又陌生又熟悉的环境,感到既心酸又期待。
履霜想着回村了,二狗不知道吃饭了吗?现在会不会睡觉了吗?这两天有没有挨打,知道他回来了会不会开心,知道他这几天没有回家,有没有去找寻过自己?
履霜想着一些心事,慢慢的走到了村子里。
没等履霜进入村子,就有一股压抑的感觉向他袭来,到底是怎么情况,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他的脑中又出现了俩词:“听风、辩雨”。
他已经顾不上深究这两个词的含义了,因为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重了,就像他爹被砸到时候的感觉差不多,不过那是他听到了消息之后才有的感觉,这时他还没进村就已经感觉到了。
他不知道事情出在哪里?因为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这种感觉能出在哪里呢?
他感觉头有些疼,有些不愿意控制自己。
履霜就靠自己的自我意识回到了家里,到家后发现大门大开着,屋子里的门也是开着的。
不过履霜不太担心,因为他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被偷的东西,他平时出门的时候也是不锁门的,象征性的关一下门,都算是给屋里那张快要散架的床的尊重了。